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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这才提起荷包:“你记得吗,大概是我十四岁那年,那时候你过来我们家院子,我正在廊檐下拿着针线活,我是绣一个荷包。”
阿畴神情冷肃。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希锦也不管他怎么想,继续道:“那个荷包,我绣的时候就想着,我是给我未来夫君的,我家夫君佩戴上那荷包,是要佩戴一生一世的。”
阿畴的眸光锐利得能杀人。
希锦自然明白,他是很在意很在意的。
这辈子他的最痛就在这里了。
但她还是故意问道:“你觉得如何?”
阿畴眸色暗沉,下颌线紧绷,一字字地道:“自从成亲后,你便不再动针线,定是觉得我不配,你根本不会为我动针线!”
希锦辩解:“也不能这么说吧……”
阿畴:“怎么,我冤枉你了不成?”
希锦看着阿畴,看着他那俊朗眉眼间的不悦,她叹了一声:“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我刚才说了啊,你当年看到我在廊檐下绣荷包,那个荷包,是要给我命中注定的夫君的,要让他佩戴,一生一世都要戴着。”
说到这里,她自然明白,这男人怕不是要气得把自己给吃了。
她抬起手,轻握住他那攥紧的拳,仰脸望着他。
阿畴便看到,那如水一般的眸子波光潋滟,满是迷离的情雾。
他微怔了下。
接着,他就看到,希锦却突然抬起手来,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个什么。
她将那物塞到他的手中:“荷包,我绣的,送给我的夫君的。”
阿畴定定地望着手中那荷包,疑惑地看着希锦。
希锦:“打开看看?”
阿畴便缓慢地打开来,果然见那是一缎绣荷包,白色提花缎子,锦带滚边,用盘金线绣了鸳鸯,又用如意纹绣法,用紫、金黄、湖蓝、浅蓝等绣了鸳鸯羽毛,看得出是用了大心思的讲究荷包。
不过那鸳鸯的毛都没齐全,腿那里也是歪的。
这一看就是不怎么动针线的小娘子练手之作,且看那色泽应该是放了几年的,不是新做的。
阿畴抬起眼,再次看着希锦。
他不明白,需要她的解释。
希锦指着那荷包道:“反正这就是我当年绣的那个,你看看,你当时过去院子中时,我正好绣到这条腿,结果你去了,我和你说话,我针线就乱了,这条腿就歪了!”
阿畴轻握着那荷包,他自然是信她的话。
休书她都承认了,霍二郎私自送来的字条她也认了,犯不着在荷包这件事上撒谎骗他。
他垂眼再次看向那荷包,想着十四岁时的那小娘子,想着那个温暖的午后,也想着她一针一线时的用心。
他的心便被那一日的太阳团团包裹住,几乎要融化了。
不过他到底是道:“那……霍二郎的呢?”
他略抿了下干涩的唇:“他也有一个,当时上灯节,他为了那荷包特意回去了。”
提起这个,希锦便有些不自在:“他那个荷包,确实也是我送的,不过,不是我做的,是,是孙奶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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