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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欲盖弥彰（第2页）

&esp;&esp;唐佳汶咬咬手指，把耳朵贴近门上的磨砂窗。

&esp;&esp;好似雪越下越紧，狂风吹折着后山的枯冻了的树枝，发出哑哑的响叫，遥远的，忧郁而悲哀地嘶吠着，还不时地夹杂着一种令人心悸的，不知名的兽类的吼号声。

&esp;&esp;夜的寂静，差不多全给这些交错的声音碎裂了。

&esp;&esp;蕾亚蹲在地上，缓缓转动着手表，“我是侦探，不太一样的那种……不太一样的……”

&esp;&esp;唐佳汶看见门自动打开一条缝，走进去就看见这样一副场景。

&esp;&esp;照明没有顾忌地全部开到最亮，唯一的天窗碎的连框都没了，屋子里却齐整如新，两具女尸盖着白布躺在相邻的床上，像新死似的发出热气。

&esp;&esp;那个“有两下子”的路树冬枕着膝盖坐在地上，一摇一摇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esp;&esp;“咳咳，树冬？”她抓着蕾亚的手腕把人提起来，手伸到她屁股后面拍灰。

&esp;&esp;如果是对着小孩子或者熟人还算正常，但是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做这种动作，算是逾越吧。

&esp;&esp;蕾亚避开她的动作，“我整理好了。”

&esp;&esp;唐佳汶点点头，把蕾亚的那具客人推回冰柜，重新检查自己的客人。

&esp;&esp;“你……算了……”

&esp;&esp;蕾亚木讷地眨眨眼，“怎么了，没弄好？”

&esp;&esp;“不是，太好了，好得过头。”唐佳汶用剪刀在尸体的锁骨上割了一刀，不到半厘米的钝口，鲜血直涌。

&esp;&esp;“被害人……死者……”唐佳汶吸气道，“尸体在殡仪馆冻了两天多，在此之前，颅骨遭受两次强度不同但致命的打击，骨裂边缘呈圆形，应该是榔头锤子一类的，胸肋，小腹皮肤呈不同程度的淤青，内有积液，判定为踢打伤和撞击伤，指甲折断了三……”

&esp;&esp;咔嚓……

&esp;&esp;蕾亚看着唐佳汶压断女尸的胸骨，好让她的胸口凹陷回应有的幅度，胸口也在隐隐作痛。

&esp;&esp;“那我岂不是帮了倒忙……对不起。”

&esp;&esp;唐佳汶温柔地凑近尸体，将拇指上沾染的鲜血的涂在她唇上，“原来她的嘴唇是这个颜色的，我还在想要涂……”

&esp;&esp;蕾亚想了想，朝女尸深深鞠了三次躬。

&esp;&esp;“你……”唐佳汶收回手擦拭干净，准备在女尸身体上复制出创口，“是在讽刺我的行为吗。”

&esp;&esp;蕾亚猛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这位小姐，我在住院期间，她很照顾我。”

&esp;&esp;拿刀的手一颤，在非预期的范围里刻下歪歪扭扭痕迹，唐佳汶放下刀，把白布盖的严实。

&esp;&esp;“警方那边师傅可以私下交待，这样只是防止前来认领的家属起疑。”

&esp;&esp;蕾亚狐疑道:“冻了两天……我记得她跟我提过，因为和男朋友在外面租房住，所以医院宿舍床位空着，才让我暂住……她定期和父母打电话之类的报平安，出事了怎么会，她父母怎么会不知道呢，还有同居的男朋友呢，也没来吗？同事也没起疑？”

&esp;&esp;唐佳汶想了想，“恐怕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淡漠……”

&esp;&esp;“除了你，只有凶手知道她在哪。”

&esp;&esp;“更准确的话，他们就是凶手。”蕾亚急忙点头称是，“我尝试恢复过临界点，也就是死亡时的状态，怨气极低却双目大睁，很是震撼又意外之中的状态。”

&esp;&esp;唐佳汶试图传递过去一个平淡的眼神，可蕾亚自顾自忧伤，她轻轻喊了声，在衣服背后擦了擦手掌。

&esp;&esp;“我叫唐佳汶，葬仪师，合作愉快。”

&esp;&esp;握住那只手的同时，蕾亚胸口里的宝石跟着颤了一下，微乎及微，那么短暂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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