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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风雨欲来（第4页）

这个庄园的拥有者，即肖像画中的小马，现在正站在书房壁炉前，他绿松石色的瞳孔映着壁炉中摇曳的火焰。他并没有回头看那三只走进他书房的小马，只是举起蹄子对书房中摆好的椅子一扫。

“请坐。”

“怎么回事，法汇？”三马入座之后，灰扬发问。“你可从来没在半夜给我们派过信使。”

“还真是奇怪，”晚风附和道，“有所活动时必须保持隐蔽，慎之又慎，这话可是你一直在说的。而你却在非常时期把我们叫来，这可是既不慎重，也不隐蔽。”

“而且我们可不都像你，工作起来那么容易！”路障抱怨连天。“在无尽之森发生了那些破事之后，指挥官已经开始怀疑为什么我的报告总是迟一步了。身为城镇卫兵的我现在简直如履薄冰！”

“是的，这么晚还把你们叫来的确不合情理，我须为此道歉。但是我的兄弟姐妹们，事态已经发生了一些……有趣的进展。”

“它最好真的很有趣。”灰扬咕哝着。

“我向你保证确实如此。”法汇说道，从壁炉走向三只坐着的小马，“似乎在上一次月圆时我们的努力没被浪费。”

“怎么个‘没被浪费’？！”灰扬大叫道，怒气冲冲地大力挥动着她的蹄子。“一大群兄弟姐妹被卫兵逮捕了，法术被赛蕾丝蒂娅打断了，而且我们甚至连梦魇之月的遗骸都丢了！”

法汇露齿一笑，他的眼中闪着微光，“没错，但是我们已经不需要那些东西了……因为梦魇之月已经复活了。”

书房陷入一阵死寂，陆马和天马面面相觑，他们张着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灰扬第一个打破了沉默，她用力摇着头。“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是说那个法术生效了？”

“我原先也不抱任何希望，”沉思片刻之后法汇点了点头，“但是，没错，它生效了……至少是部分地生效了。”

“那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梦魇之月活下来了？”晚风怀疑地问，“如果那是真的，为什么她不马上推翻赛蕾丝蒂娅？”

“这是真的；如果我们的女王恢复了全部力量的话，艾奎斯陲亚早已沐浴在永恒之夜的光荣中了，我们也会收到作为她忠诚仆从的酬劳。而这一切都尚未发生。不过，我不能否认我所看到的，和我所感觉到的。今天傍晚早些时候，我看到无尽之森深处射出了一束闪耀的魔力闪电，划破了天际。而且就在那一刻，我感觉到了她。我感觉了只有我们的女王才会拥有的力量！她的力量只在短短一瞬中闪耀，像烟花一样，在夜空中爆开，消散，但是它确实存在过，它就在那里。”

法汇踱至一边，伸出他的前蹄，上面燃起一团魔力光辉。“它是……如此壮丽，虽只是一瞬，但我内心某处已为之改变。我觉得眼花缭乱，心醉神迷，我拼尽全力压抑住自己，才没让自己一路狂奔到森林去。”

“打住。嗯，听到我们没有在那个法术上浪费时间真是一件好事。”路障对此评论道，他用非常平淡的语气，把沉迷了的法汇带回对严重形势的交谈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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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现在，我们再一次地找到了目标。兄弟姐妹们，我们必须寻找我们的女王。我相信她现在的形态，就像那一晚的法术一样，是不完全的……但是能被弥补并完成。我相信她正藏在什么地方，不是在无尽之森的树丛就是一些附近的区域。作为梦魇之子，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寻找她并且援助她，这是我们的责任。”

“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做？”灰扬嘲讽地问。“看来不像是要让我们扔下手头的工作，然后花一个礼拜时间把整座森林逛个一遍的样子。”

“确实如此，但是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兄弟姐妹并没有全都因为赛蕾丝蒂娅的介入而被捕。”法汇走向灰扬并向她保证道。“我已经安排好了，明早你将去为小马镇周围的一些成员递送重要信件。其中一些信不过是赛蕾丝蒂娅的天才独角兽学院的普通信件，但是有几封则是我们的兄弟姐妹的密信，通知他们留意我们的女王。”

“我会知道他们是谁吗？”灰扬问。

法汇摇了摇头。“不，他们的名字必须被确保不会外泄；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能够在无马觉察之下行动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所有和梦魇之子站在一起的小马，只有我知道他们的名字。”

“这个嘛，就如我之前所说，真是挺诡异的。”灰扬嘀咕着，被晚风用胳膊肘推到一边。

“那么我们呢，法汇？”路障问道。

“路障，你回去继续你做城镇卫兵的工作便是。不过，晚风，你会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我有点怀疑，赛蕾丝蒂娅可能也感觉到梦魇之月了。毫无疑问，这将导致她命令分析我们法术的研究小组加快研究速度。所幸，通过我们的努力，你被选为那个小组的一个卫兵了。如果赛蕾丝蒂娅明天和他们说话，我想要你把她说的每个字都告诉我。我们必须弄清楚赛蕾丝蒂娅知道了多少。”

叛变的城镇卫兵忍不住窃笑。“我对此深表赞同。窃听对我们卫兵而言太简单了。我们所守卫的对象大多数时候都把我们当做雕像，考虑到我们经常在那一动不动站半天，他们会这么想倒也不奇怪。”

“那么就让他们继续把你看做雕像好了，但是记得把你的耳朵竖起来。”法汇说道，“赛蕾丝蒂娅已经阻止我们一次，但是命运给了我们另一次机会，让我们见证女王的崛起，这次我绝不会看着它从我的蹄中滑走。为了永恒之夜。”

“为了艾奎斯陲亚真正的女王。”那三只小马齐声回应。

***

咚……咚……咚……

“来了来了！”浅蓝色的雄独角兽叫道，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铁壁朝时钟看了一眼，一边喃喃抱怨着这深更半夜的哪个家伙不让马睡觉，一边走向前门。他的乳白色鬃毛和尾巴像是一团乱麻，但是对于扰他清梦的不速之客，他也没打算把自己打扮得体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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