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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生下头一个孩子已是不小的年纪,如今眼瞅着老大快赶上了他爹当年成亲的年纪亲事还没半点影儿,一家人也是焦愁不已。
祁北南牵着萧元宝到方家院儿里时,方母孙婆正在屋檐下扫地。
村里人过来帮着修补了受风打塌的土墙,余下一地泥巴竹片污糟。
“孙婆婆。”
萧元宝原本挺是亲孙婆子,可好些时候没有来过方家了,如今也有了些生分,喊人的时候声音小小的。
“宝哥儿?”
孙婆子听到声音,望向院子,瞧见祁北南一张生脸,怔了一下。
她直起弓着的腰身:“你咋过来啦?”
“我跟哥哥一起过来的。”
孙婆子疑惑道:“哥哥?”
祁北南见状同孙婆子客气行了个礼,与萧元宝一般称呼,唤:“孙婆婆。”
他解释说自己是萧元宝母亲娘家那边的人,如今家中遭了变故,眼下已是投奔在了萧家。
孙婆子听闻祁北南是萧元宝亲娘那边的亲旧,一时有些恍惚,可心头却生了两分亲近来。
萧元宝的娘亲也姓孙,与她虽无亲,却是家门。
孙氏是个品行贤善的女子,又如她一般也都是从外地嫁过来此处的。
孙婆与她投缘,两人很快便亲热了起来。
时常都邀着一块儿上集市,一块儿做针线活儿。
彼时两家走得格外勤,吃用点什么好的,都要给另一家端上一碗去,当真是不比一房亲戚差。
孙氏病去时,孙婆也还跟着伤心的病了一场,便是如今已经时过两年了,她与家里人也时常还念叨起孙氏。
孙婆子如今虽与萧家生了隔阂,可对孙氏却是如一,如今见她的亲旧过来,甚是和气。
她怜惜道:“当真是可怜的孩子,什麽时候过来的,我竟也还不知晓。”
祁北南道:“也是才来,还不曾出门走动。今儿出来串串门子,也好认认人。”
“好,好。”
孙婆子放下扫帚,邀着两人:“别在外头立着,天儿冷得很,当心着了凉,快到屋里坐。”
萧元宝见孙婆子又像以前一样喊他去屋里顽,开心的一蹦一跳,十分熟悉路的便跑进去了。
屋里须臾便响起一阵咳嗽,旋即沙哑的声音传出来:“是宝哥儿来啦。”
孙婆子与祁北南走在外头,她心中一软:“这孩子,每回过来都要先去看老头子一眼,跟他娘一样贴心人。”
方爹原先睡着的那屋墙塌了一半,侥幸是垮下的泥石没砸在身上。
这朝才糊补上,泥墙未干散着寒气,他便被先挪到了堂屋里头。
老爷子也不过五十来岁的年纪,瞧着却奇老。
鬓间花白,脸皮蜡黄,两个眼眶子都内陷了,瘦得像把枯枝一般窝在又冷又硬的麻灰被褥里。
瞧着当是教人心里发酸。
萧元宝站在床头边,点了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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