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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陆青时上前去递了一束菊花。

&esp;&esp;风吹过来，漫山遍野的菊花香，枝头积雪消融，冬日的天空又高又远，虽还远远不到万物复苏的季节，但冬天终究是要过去了。

&esp;&esp;于归跟着众人一起鞠躬，被徐母拉着的小女孩始终很乖，葬礼全程不哭不闹，只是在自己的奶奶红了眼眶的时候，从小小的兜里翻出纸巾给奶奶擦泪。

&esp;&esp;直到棺盖落定，祖孙俩这才无声地哭起来。

&esp;&esp;葬礼结束后，于归走过去给了这个乖巧的小姑娘一个棒棒糖，是徐乾坤救下的那个孩子塞给她的，她揣了很久很久，从兜里拿出来的时候糖纸发皱。

&esp;&esp;她摸了摸这小姑娘柔软的头发，轻声说：“你爸爸是英雄哦”

&esp;&esp;小女孩拿着糖追了两步：“于姐姐”

&esp;&esp;她顿住脚步，回眸。

&esp;&esp;小女孩冲她粲然一笑，眼眶还是红的：“谢谢你”

&esp;&esp;于归挥挥手，转身大步离去。

&esp;&esp;新婚

&esp;&esp;徐乾坤的葬礼一结束，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心里都松活了不少，于归坐着晃荡的公交车回市区，车上人很少，她坐在最后一排，撑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

&esp;&esp;水泥路笔直，松柏常青，有附近的山民扛着锄头三三两两走过。

&esp;&esp;徐乾坤的葬礼一结束，好似完成了一件大事一样，于归坐着晃荡的公交车回市区，车上人很少，她坐在最后一排，撑着下巴看窗外的景色。

&esp;&esp;水泥路笔直，松柏常青，有附近的山民扛着锄头三三两两走过。

&esp;&esp;她想起陆青时离开时跟她说过的话：“世间事，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esp;&esp;少年人微微阖了一下眼睛，十二月的日光从玻璃窗上斜洒进来。

&esp;&esp;她坐直身子，在下一站下了车。

&esp;&esp;“好久没看见你了啊，给，十块钱，再送你两个苹果”楼底下卖水果的小贩依旧善良而热情，于归有些不好意思，推辞了几番她才收下，拎着水果往上走。

&esp;&esp;她只是想回家看看，却没有想到她也在家。

&esp;&esp;方知有穿着围裙在灶台边上做饭，一把挂面放进锅里，回头见她立在门口，眸中顿时涌出巨大的惊喜。

&esp;&esp;“小归，你回来了？！你等等啊，我再做点别的给你吃”

&esp;&esp;她说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准备开冰箱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添置的，也许是在她没有回家的这段日子里。

&esp;&esp;熟悉而亲切的语气瞬间把她拉回了无数个朝夕相处的日子里，她夜夜晚归，方知有总是开着一盏灯等她回家，让她不至于在这喧嚣的城市里迷失了回家的方向。

&esp;&esp;一瞬间痛苦被抽离，温热卷上心头，于归眨眨眼睛，把泪水逼回去，

&esp;&esp;“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跟你一起吃面”

&esp;&esp;她说着放下钥匙和水果，扶着门框换鞋，白□□咪拖鞋安安静静放在那里，同款不同色的另一双在方知有脚上。

&esp;&esp;还是同居第一天一起买的，这种琐碎的细节让于归有些感慨又觉得有些温暖。

&esp;&esp;陆老师说的对，除了生死都是小事，见过那么多生离死别之后，难道不应该珍惜当下吗？

&esp;&esp;她还活着，健康平安，方知有也还活着，虽然生活中还有些不如意，但比起已经去世的何淼淼、徐乾坤……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眼睛就再也醒不过来的陆老师，她和知有真的已经幸福太多了。

&esp;&esp;于归为自己前段日子的冷落而感到些许愧疚，主动挽起了袖子洗手：“那我来调料”

&esp;&esp;嫩绿的葱花，雪白的蒜末，加上红彤彤的辣椒，调上酱油，洒在热腾腾的面上，香气扑鼻。

&esp;&esp;彼此谁都没有提安冉，吃了一顿和平而安宁的晚饭。

&esp;&esp;饭后于归去洗澡，方知有以为她要走，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归，我……”

&esp;&esp;她眸中的留恋太过明显，于归笑了一下：“我睡衣呢，想去洗个澡”

&esp;&esp;方知有从衣柜里翻出来拿给她，她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她也想了很多，一个巴掌拍不响，她也并非完全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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