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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他目光越过沙地望一眼面带担忧的纪榛，纪榛却避开了他的眼神，沈雁清的眉宇间又黯淡下去。

&esp;&esp;既是沈雁清和蒋蕴玉胜，注定有一战。

&esp;&esp;二人对立站着，冷瑟的夜风袭来，吹得墨发翻滚，银枪长剑泛着凛冽的寒芒，更为着肃穆的场面多增些许杀意。

&esp;&esp;鼓声又起。

&esp;&esp;沈雁清手腕微动，竟一反战略，率先发起了攻势。

&esp;&esp;他平生善隐忍不发，唯二次主动进击。一次，是今夜与蒋蕴玉对决，一次，是在京郊外追逐纪榛时引发的缠斗。

&esp;&esp;银枪和长剑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沈雁清和蒋蕴玉皆使出浑身解数，新仇旧恨尽融在这一场角逐里，不似比武，反倒像是想置对方于死地的宿敌，每一招每一式都不留余力。

&esp;&esp;契丹的勇士看得入迷，纷纷喝彩。

&esp;&esp;纪榛本以为二人皆是大衡朝的臣子，只是切磋武艺，定有所收敛，却没想到反倒比方才激烈翻倍。他目视着仿若生死搏斗的二人，一颗心被放在炭火上翻来覆去地炙烤一般，无论是哪一个，他都不希望对方负伤。

&esp;&esp;银枪削去沈雁清的一小缕发尾，利剑刮破蒋蕴玉的锦袍，难分胜负。

&esp;&esp;契丹的勇士交头接耳，也奇怪两人不似同族似死敌。

&esp;&esp;眼见两人越打越烈，都不肯收手，纪决忽地掷出一个酒杯砸在二人中间，碎裂的瓷杯像是结束的讯号，拼得你死我活的两人才如梦初醒般错开身躯。

&esp;&esp;纪决起身，笑说：“看得入神失了手，请王上和王爷见谅。”

&esp;&esp;有了纪决抛出的台阶，沈雁清和蒋蕴玉见好就收，相互作揖坐回原位。

&esp;&esp;一场看似切磋实则演化为闹剧的比武就这样落下帷幕，众人又醉舞狂歌好不痛快。

&esp;&esp;沈雁清复披上大氅，不动声色地用烈酒压下喉间淡淡的血腥味。

&esp;&esp;宴会后，半醉的纪榛与兄长和蒋蕴玉同道。

&esp;&esp;到底是在异国，几人都还算清醒，但连最爱逗纪榛玩儿的蒋蕴玉都沉默着。

&esp;&esp;近住所时，纪榛终是忍不住对蒋蕴玉说：“你方才疯了吗，这是在契丹，你如果有个好歹要边疆的百姓怎么自处？”

&esp;&esp;蒋蕴玉耳力极佳，先听到了不远处的脚步声，停下来问：“你担心我？”

&esp;&esp;纪榛实诚道：“难道我不该担心吗？”他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眼对方，“若不是哥哥打断，你要打到什么时候？”

&esp;&esp;蒋蕴玉又问：“你既是担心我，那你觉着再比下去，我和他谁能赢？”

&esp;&esp;纪榛一怔，看了眼似同样在等待答案的纪决，抿了抿唇，斟酌着措辞小声说：“你在沙场整二年，想必也不会输罢”

&esp;&esp;话落，位于走廊的沈雁清慢慢走了出来。

&esp;&esp;蒋蕴玉胸有成竹一笑，“我自是会赢。”

&esp;&esp;纪榛不知沈雁清在此，莫名慌乱，对纪决说：“哥哥，我困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esp;&esp;纪决颔首，牵着纪榛的手走远，蒋蕴玉亦跟上，唯听到对话的沈雁清面色苍白地久站风中。

&esp;&esp;曾几何时他在纪榛心中稳居首位，而今却不知位列几何。

&esp;&esp;是他太晚正视自己的情意，以至于追悔莫及。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三个男人一台戏》

&esp;&esp;沈大人：？

&esp;&esp;小侯爷：？

&esp;&esp;哥哥：？

&esp;&esp;

&esp;&esp;夜色凄茫，一道高挑的玄色身影悄然挑开落闩的窗户。

&esp;&esp;纪榛睡得迷迷糊糊，忽觉有温热的呼吸扑在他颈侧。他以为遭了贼人，背脊一麻登时睁开眼，还未出声就被微凉的掌心捂住了唇，“是我。”

&esp;&esp;沈雁清。

&esp;&esp;纪榛急促的呼吸渐缓，于黑暗里对上一双清丽的眼睛。

&esp;&esp;这里是契丹宫殿，巡逻的侍卫遇穿玄衣夜行者可不分缘由地当场击杀，沈雁清竟如此大胆敢夜半潜入他的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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