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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第2页）

&esp;&esp;马掌柜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不会吧！”

&esp;&esp;“用药及时，还好没出人命，但跟去雅集的许多女眷抱怨，一整晚都在泻肚。”

&esp;&esp;马掌柜：“……”

&esp;&esp;这事儿摊大发了，那可是“雅”集！

&esp;&esp;出了这种麻烦，跟“雅”字还能擦得上半点边儿吗？

&esp;&esp;杨衡西用力揉了揉眉心：“后厨检查，最后发现是错买了毒覃来做菜。这件事，我已经处理完了，但峰长被宗主传唤，回来以后把我大骂一通，说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从未这般丢脸。”

&esp;&esp;“是意外还是人为？”

&esp;&esp;“查无实据，但我总觉得不似意外。”杨衡西沉声道，“雅集只用新鲜，果蔬菜肴当天买办，进货那人都干了二十多年，经验老道，又只走最可靠的老渠道，怎么临到晚宴就出事了？”

&esp;&esp;“是针对拢沙宗、针对峰长，还是针对我们？”

&esp;&esp;“不清楚。”杨衡西两腿交叠，懊恼道，“我们无缘明年的夜宴了。”

&esp;&esp;食物中毒，偏生还在拢沙宗举办的夜宴上，衡西商会难辞其咎。出现这种问题，无论是不是商会的过错，明年主办方都不会再用他们了。

&esp;&esp;他两眼通红，马掌柜看得打了个寒噤。他知道最近这些年，巫贤峰和韵秀峰斗得越来越厉害，虽然同在一宗之内，彼此倒像生死仇敌，相看两憎。巫贤峰置办的节目得了赞赏，韵秀峰置办的夜宴却坏人肚皮，梅峰长能给大东家好脸色就怪了。

&esp;&esp;杨衡东生了一会子闷气也就算了，毕竟事儿已经办完了，虽然挨了梅峰长好一顿骂。他另起一个话题转移自己注意力：“来路上看见一个小鬼，据说是你招来放在账房做事？”

&esp;&esp;说话间，他从果盘里取了个苹果，放在嘴里嘎吱嘎吱啃着，又抬一双腿跷到案头上抖了抖，生把四脚的椅子当作了摇椅来晃悠。

&esp;&esp;这时一位管事进来上交资料，对这一幕视若无睹。他冲着两位东家行了礼，面色如常走了出去。

&esp;&esp;杨大东家的作派，商会里哪个不知，早都见怪不怪了。

&esp;&esp;马掌柜看着他鞋底的黄泥巴直皱眉：“老大，梅峰长可是个精细人儿……”哪里看得惯杨老大这种大老粗的作派？难怪杨老大不得宠。

&esp;&esp;“省得了，我自有分寸。”杨衡西翻了个白眼，满脸都是不耐烦，“在她面前装个斯文就得了，回到我自己地盘上，还不能舒服着来？”

&esp;&esp;反正无亲无故（加更）

&esp;&esp;马掌柜也知道多说无益，把心思拉回来：“噢，你见着的孩子是燕三，人挺机灵。我看能用就留下了。对了，他租了大顺的宅子。”

&esp;&esp;“谁？”杨衡东闭目养神，一时没想起大顺是谁。拢沙宗雅集的事故让他焦头烂额，然后又赶回柳沛处理商务，好些天没有合过眼了。

&esp;&esp;“燕三住在孙家的凶宅里。”马掌柜在边上解释道，“半年前，刘一召就是死在那里。”

&esp;&esp;杨衡西一下子睁眼：“这小子怎会住去那处凶宅？”

&esp;&esp;“他刚来柳沛，大顺就隐瞒事实租给他了。”

&esp;&esp;杨衡西不放心：“怎这样巧？这里面该不会有诈？”

&esp;&esp;“应该不会。”马掌柜摇了摇头，“那小子从云城跟着我的车队过来，本来不会呆在柳沛，是我邀他留在我们商会。你也知道，我不常跟车，三年才这么一回，他不可能事先规划好。至于大顺出租那个院子，就更是意外。”

&esp;&esp;杨衡西的面色这才和缓下来，忽然又看着马红岳道：“让他住着吧，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

&esp;&esp;“我也是这般打算的。如果真有……”马掌柜顿了一顿，才笑道，“反正他只是个孤儿，在柳沛无亲无故，无人在意。”

&esp;&esp;就和那个短打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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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转眼就过去了半个月时间，燕三郎对柳沛也有粗浅的了解。

&esp;&esp;虽然都是小城，但这个县与他从前长住的黟城又不相同。黟城地处偏远，土地一年里有七个月是干冻着的，硬得像石头，种不了庄稼，只能长野草；而柳沛正好就在三大湖域的中心位置，说不上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但水网密布，土地肥沃，种什么活什么，是拢沙界内有名的鱼米之乡。本地产出的优质水果如树菠萝、香梨等，最远可以直供云城，价格翻上四、五倍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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