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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章（第3页）

&esp;&esp;他笔直地站在人群中，等待的眼神由渴望，慢慢变成失望。

&esp;&esp;认出他来的观众偷偷拍了两张照片，说不愧是把忧郁人设艹到最后的男人。殊不知等不来自己想等的人，程航一是真的难过，难过到想现在就退出比赛。

&esp;&esp;但又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觉得自己万一真的赢了呢？万一在自己赢了的那一瞬间，徐开慈就会像变魔术一样，突然就出现在台下。

&esp;&esp;像无数次梦中梦到的场景，徐开慈笑意盈盈地等着他呢？

&esp;&esp;还剩最后一首歌，徐开慈都还没出现，程航一低头笑了一声。

&esp;&esp;为了要我留在你身边，你骗我骗了三年，骗我参加比赛，你撒谎撒到今天。

&esp;&esp;徐开慈，大骗子，你根本就不会来。

&esp;&esp;他突然觉得这个冠军一点都不重要了，原本他今天是自己作词作曲写了一首歌的，但是听歌的那个人都不来，他又能唱给谁听呢？

&esp;&esp;他只想把这件事做完，让今天尽快结束，等结束了，他就去徐家找徐开慈，管他妈的徐春晔在不在，他今天一定要见到徐开慈。

&esp;&esp;程航一掐着时间，找到导演组，在导演组诧异的目光中，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esp;&esp;“我不要灯光，不要伴奏，不要乐队。”

&esp;&esp;程航一算今年拿冠军的种子选手，尽管他唱的歌太过单一，考古半天也只能看到他以前在乐团里拉小提琴的样子，但胜在音色干净，听他唱慢歌是一种享受，所以决赛之夜还是会有很多观众期待他的舞台。

&esp;&esp;没想到等程航一上台的时候，底下都不约而同哇了一声。

&esp;&esp;这是决赛的舞台吗？这比地区赛晋级的时候还敷衍，就一射灯在他头顶亮着，别的什么都没有。

&esp;&esp;程航一就手握着麦克风站在灯光下，冷色的灯光，淡蓝的衬衣衬托得他连白皙无暇。

&esp;&esp;如果你凑得近一些，还能看得到他红红的眼尾并不是眼影的原因，就是在上台前，他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esp;&esp;为今晚唱不出的歌，为今晚等不到的人。

&esp;&esp;他抬起头，看到台下有为他而来的观众，他们举着小小的灯牌，是橙色的灯光，上面画着一只橙子。

&esp;&esp;橙橙。

&esp;&esp;程程。

&esp;&esp;有人叫他程程，却不是他想听到的那个人叫的程程。

&esp;&esp;“原本今晚想唱一首别的歌，但是突然就不想唱了，比赛对我来说……”程航一有些哽咽，他又看了一眼观众席，人山人海皆不在眼里，唯独空缺的那两个座位，像血淋淋的两个伤口，疼得他无法呼吸。

&esp;&esp;“对我来说，很重要，但是又没那么重要了。既然没那么重要，就唱一首，我想唱的来结束对我来说很荒唐的今晚吧。”

&esp;&esp;“你最近还好吗？”

&esp;&esp;没有伴奏，没有乐队和声，只有程航一一个人的声音在演播厅里缓缓慢慢地唱着。不同于以前他每一次的表演，这次他声音低沉，不像唱给所有人听，像唱给自己听。

&esp;&esp;“挑一张耶诞卡写上满满祝福的话，地址写的是心底，你能不能收到它？

&esp;&esp;天有点冷风有点大，城市宁静而喧哗，这一个冬天我得一个人走回家

&esp;&esp;问自己习惯了吗？”

&esp;&esp;……

&esp;&esp;“有再多的牵挂都已没有权利表达，旧情人给的问候比陌生人还尴尬

&esp;&esp;昨天远了，明天还长，回忆模糊但巨大

&esp;&esp;这样的深夜眼泪要怎样不流下

&esp;&esp;问自己习惯了吗”

&esp;&esp;……

&esp;&esp;这首不算老的老歌，原本是女声，清亮又释怀，而现在被程航一唱得落寞且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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