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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第2页）

&esp;&esp;雀先明：“搞定啦？”

&esp;&esp;孟雪里点头，心情不错。

&esp;&esp;雀先明擂他一拳：“行，咱俩好好聊聊正事！”

&esp;&esp;孟雪里：“等等！”

&esp;&esp;他怕雀先明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吓到徒弟，赶忙去看肖停云脸色，颇有些难为情：“我知道你五感敏锐，但这次……”

&esp;&esp;霁霄看着想和朋友说悄悄话的小道侣，觉得他灵动可爱，便神色柔和地笑笑：“你去吧，我不听。”

&esp;&esp;孟雪里欣慰地想，真懂事啊。得此佳儿，夫复何求，一边与孔雀走远：“现在可以说了。”

&esp;&esp;“我原本要来告诉你，灵山大王凶残暴戾，惹得妖界怨声载道，妖心浮动，他座下五大妖将，如今两个都举起反旗，自立为王。他还准备在风月城召开‘万妖大会’，这次可是咱们报仇雪恨的好机会，我来接你回妖界，然后咱们联合两大反王，潜进万妖大会，杀灵山大王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有更好、更稳妥的办法，所以这些都不重要了……”雀先明搭着他肩膀，远远避开肖停云，悄声道：“所有事，咱俩都想到一块去了！”

&esp;&esp;孟雪里听着妖界旧事，前尘旧怨恍如隔世，问道：“你怎么想？”

&esp;&esp;雀先明：“还能怎么想，你以为我傻啊！”

&esp;&esp;孟雪里：“嗯？”

&esp;&esp;两人走出花园，乌金西坠，旷野间残垣断壁林立，风声呜咽。

&esp;&esp;雀先明不知“照影镜”一事，得意畅想道：

&esp;&esp;“咱们救这些弟子，就是雄图霸业的就在此刻

&esp;&esp;孟雪里低着头走回来，踢飞拦路的小石块，神色恹恹。

&esp;&esp;霁霄说到做到，没有听两人谈话，但看这副情形，也知道他们不欢而散。他向小道侣走去，一边伸出双臂，想给对方一个安慰的拥抱。

&esp;&esp;孟雪里没理睬，颓然坐在地上，像霜打的秋花。霁霄摸摸鼻子，陪他坐下。

&esp;&esp;野花遍地的荒野，两人并肩而坐看夕阳，霁霄轻声问：“还好吗？”

&esp;&esp;孟雪里自嘲笑笑：“不太好。我又把事情搞砸了。”

&esp;&esp;霁霄不擅长安慰，无声地陪伴他。

&esp;&esp;夕阳向群山背后沉去，给起伏的山脉轮廓镀上最后一层橘红光芒，另半边天空呈现墨蓝色。孔雀尾羽划过的蓝绿流光渐渐消失，长风浩荡穿行于旷野。

&esp;&esp;孟雪里说：“不怪他。我从前确实有些……轻狂。”

&esp;&esp;灵貂与巨蛇、与孔雀，曾经三界潇洒游荡，无法无天，自由自在。雪山大王曾经南征北战，也曾扮作雀先明的围脖。他知道雀先明一直怀念过去，认为做大妖，就该意气风发，风风光光。孟雪里没有错，雀先明也没有错。

&esp;&esp;小道侣的话没头没尾，霁霄却大概听懂了。他有些好笑地想，年轻时谁不是呢。

&esp;&esp;“你们为什么吵架？”

&esp;&esp;孟雪里：“为了霁霄。”

&esp;&esp;霁霄心头微动。

&esp;&esp;孟雪里：“我不止是为了霁霄，也是为了自己。”

&esp;&esp;不论人生还是妖生，有些时候，连你最亲近的朋友，也不明白你的心意。雀先明以为他被情爱迷惑，含怒离开。

&esp;&esp;然而霁霄的存在对他来说，更像一种信仰。证明他做不到的事，有人能做到。

&esp;&esp;遭受背叛有多苦？重塑肉身有多疼？转世为人有多难？

&esp;&esp;霁霄是漫漫长夜、风雨飘摇中，天地间一点不灭星火。

&esp;&esp;“我就是不服气。”孟雪里自言自语，“我道侣一生顶天立地，却死的不明不白，凭什么？！”

&esp;&esp;霁霄平静道：“生死由命。自己选择的道，就有面对结局的勇气。”死过一次不好受，所幸福祸相依，有失有得。

&esp;&esp;孟雪里转头，直直盯着肖停云，声音微颤，一字一句道：“我不信这世上没有黑白，没有道理。如果真的没有，我替霁霄问个道理！”

&esp;&esp;霁霄看见他泛红双目中，浓烈情感翻涌。

&esp;&esp;电光火石间福至心灵，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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