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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节（第2页）

&esp;&esp;摞下话来，“大郎，为娘如今就将这话摞在这儿，只要为娘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就绝不容许罗珂这样的女人进咱们桓家的门。”

&esp;&esp;这沉重的话将桓衍的肩头都压的塌下来，抱着蒙娘子的膝盖，“娘，您别说了，别说了。儿子依你就是。”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esp;&esp;太阳依旧东升西落，新一日的朝霞再度升起。谢弼与平乐县主追逐数年，自当日灞上茶肆中阴差阳错吐露心思，倒算的是得了一座桥梁，很快就吐露心扉。到了贞平元年秋日，二人的婚事就提上议程。

&esp;&esp;乌芳悄声问道，“县主在屋子里做什么呢？”

&esp;&esp;“在里头烹茶。”红玉道，“这一鼎茶已经沸了两沸了。

&esp;&esp;屋子里，阿顾坐在屋子里煮茶。她爱好煮茶却不便饮茶，久而久之，渐渐就养成了一个习惯，心绪纷乱之时。待到鼎中的茶羹烹毕，自己的心情也就能够恢复平静。

&esp;&esp;屋子里，阿顾回忆起半月前姬景淳前来拜访的场景。

&esp;&esp;“我是特意前来向阿顾道歉的。”姬景淳道，“阿顾在当处那个时候，犹自能平静退亲，如今在孝中，如何会与辅机私下里相约。按说我知道阿顾妹妹品性高洁，是绝不该以此事相疑的。当初在灞上茶陵，见了那份伪信，芳心紊乱，竟是鬼使神差，做出了那等事情。回去之后，每次回想，总觉得颜面羞惭。若不亲自向阿顾道个歉。竟是寝食难安。”

&esp;&esp;“平乐姐姐也是关心则乱。”阿顾道，“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记了！”

&esp;&esp;“我和辅机都极为感激妹妹。”

&esp;&esp;“我并不是那么好性子。只是谢郎君对我曾有救命之恩，瞧在这份恩情的份上，总要绕上谢郎君一次。若日后谢郎君有对不住我的地方，我却是再也不会客气了！”

&esp;&esp;残阳铺在天边，绚烂无比，姬景淳由阿顾送着出了杨柳庄，阿顾立在庄前，瞧着姬景淳微笑道，“祝你与谢郎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esp;&esp;姬景淳瞧着少女忽的感慨万千，她和谢弼能够走到今日，最对不住的就是阿顾。因此也十分希望得到阿顾的祝福。可是这份祝福若是出自自己二人言语要求，便免不得有逼迫阿顾的嫌疑。阿顾兰心慧质，主动开口，体贴至此，竟是让她无以为报。

&esp;&esp;听见谢弼成婚的消息，阿顾心中有些空茫。曾经，那样倾心相爱，在心中想一想就觉得美好的少年，过了这些日子，也云淡风轻起来。少年之人总是喜欢夸大自己的情感，那时候，她离了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爱那个少年一样的爱人了。不过两三年时光过去，如今在杨柳庄中听闻谢弼与姬景淳成婚的消息，竟并未觉得伤心，只是一阵空茫而已！

&esp;&esp;听见谢弼成婚的消息，阿顾心中有些空茫。曾经，那样倾心相爱，在心中想一想就觉得美好的少年，过了这些日子，也云淡风轻起来。少年之人总是喜欢夸大自己的情感，那时候，她离了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爱那个少年一样的爱人了。不过两三年时光过去，如今在杨柳庄中听闻谢弼与姬景淳成婚的消息，竟并未觉得伤心，只是一阵空茫而已！

&esp;&esp;因为长大，所以慈悲！

&esp;&esp;二七：窈窕瑶台女（之曲宴）

&esp;&esp;长安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待到阿顾彻底换下孝服，重新穿上轻薄俏丽的春裳，已经是贞平二年的春天了。

&esp;&esp;这一日，天光晴好，王皇后定于五月初十日在兴庆宫举办春宴。清晨的熹光照耀庄中杨柳，阿顾从榻上起身，披着中衣坐在窗前，长发如瀑垂下来，闪耀着炫目光泽。贞平二年，阿顾满十六岁，映在纱窗上的曲线纤秾合度，容颜五官褪去青涩之觉，绽放出花季少女特有光彩，长长的睫毛一眨，端的美艳惊人。

&esp;&esp;绣春举着面前五颜六色的春裳，“县主出孝，百岁春送来了好些春裳。凤娘子这两年为县主制了好些衣裳，如今终于可以一股脑都送过来了。奴婢刚刚瞧了一遍，这些春裳各有式样，争奇斗艳，可好看了！”兴致勃勃择了一条紫红色的交龙斗凤裙，隔空在阿顾身上比划，“明儿的宫宴，县主便穿这条交龙斗凤裙去可好？华丽鲜艳，一定可以让所有人都惊艳不已的。”

&esp;&esp;“哎哟，不成。”默了片刻，忽的又反口，“这条裙子华美则华美矣，却不够鲜嫩，穿着未免显得沉重，不如换一条桃红色的，瞧着清美又俏皮。一定会让人喜欢。”

&esp;&esp;“何至于此？”阿顾闻言啼笑皆非，“不过是一场春宴，师姐的手艺好，这些春裳都很漂亮，随便择选一件就是。何必这般挑来拣去费脑筋？”

&esp;&esp;“那可不成，”绣春坚持振振有词道，“这是县主守完孝后，珊瑚桂镜难生光，平头奴子擎履箱。”

&esp;&esp;“王禅的《洛阳女儿行》我也读过，好自然是好的，”王合雍道，“却有些过于修饰的，反倒不如梁武的这首天然，且梁武又是帝王，诗词自有一种天子气象。”

&esp;&esp;薛采闻言欠了欠身子，“殿下说的是，是妾浅薄了！”

&esp;&esp;三十六名白衣女伎站立于轩中，唱出最后一句，“人生富贵何所望，恨不早嫁东家王。”

&esp;&esp;楼中众位少女听着教坊优美的歌声，都跃跃欲试兴致，依次都点了曲子。十公主姬红萼点了一首《长干行》，阿顾点了一首《明月引》，姚慧女点了《桃夭》，薛采点了一首《古诗十九首》中的《冉冉孤生竹》一篇。

&esp;&esp;白绫衫、红罗裙的宫人们上前，将一盘盘水晶龙凤糕放在众人案前，阿顾用了一口，只觉得馥郁芬香。那厢高台上，秦扶苏唱了两首诗曲，便觉得有些累了，先退了下去。另一位歌伎舒静娘上台。丝弦重新拉起处，音调变的清亮起来，唱起《长干行》一曲，“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esp;&esp;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esp;&esp;嗓音虽不如杜永新和秦扶苏好，却也极为清丽。

&esp;&esp;阿顾碰了碰姬红萼，“这首曲子倒有些新鲜，我怎么从前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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