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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节（第3页）

&esp;&esp;身旁是始终紧随的几名近卫。

&esp;&esp;马已踏到尸身，分不清是突厥兵的，还是北地的，甚至还散落着两个衣着显然是突厥将领的尸身。

&esp;&esp;栖迟下了马，朝他那里跑了过去。

&esp;&esp;伏廷盔帽已除，浑身浴血，一动不动。

&esp;&esp;她莫名的心慌，顾不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刺鼻的血腥味，一直跑到他跟前。

&esp;&esp;安北都护府的旗帜还高竖着，被生生插在了突厥兵堆积的尸体间，迎着风雪猎猎作响。

&esp;&esp;他身后所挡的方向，就是幽陵郡城池所在。

&esp;&esp;栖迟迎着他的眼：“你怎么样？”

&esp;&esp;伏廷的眼睛忽然动了一下，落在了她身上，丢了刀，朝她伸出手来，声比平常低沉：“扶我一下。”

&esp;&esp;她一把握住他手。

&esp;&esp;刚握住的刹那，伏廷陡然倒了下去。

&esp;&esp;近卫们连忙上前，栖迟已慌乱地抱住了他。

&esp;&esp;她吃不住重，跟着跪倒在地，手心里湿漉黏腻，全是他背后的血。

&esp;&esp;雪花落下，从他的肩到身下的地，片片浸为殷红。

&esp;&esp;“三郎。”她用身体支撑着他，颤着声唤他。

&esp;&esp;伏廷头靠在她肩上，没有声音。

&esp;&esp;栖迟转过脸去看他，只能看见他的侧脸，垂下的眼帘上沾上了雪屑。

&esp;&esp;她用力将他抱紧，身上似没了热度，声越发轻颤：“没事，三郎，没事，都结束了，我们胜了……”

&esp;&esp;“别忘了你还要带我走遍北地。”

&esp;&esp;“我和占儿还在等你回来……”

&esp;&esp;“三郎，听见了吗？”

&esp;&esp;近卫上前来扶，曹玉林带着人马也赶了过来，李砚紧跟在她身后。

&esp;&esp;前方驱逐了突厥残部的罗小义也正返回。

&esp;&esp;听见了吗？

&esp;&esp;北地在你手中守住了，和之前每一次一样，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寸土地被侵占。

&esp;&esp;战事会造就英雄，也会造就疯子。

&esp;&esp;疯子已被除去，我的英雄能否回来。

&esp;&esp;风雪席卷，天地无声。

&esp;&esp;只余栖迟低低的声音：“三郎，我们可以回家了……”

&esp;&esp;※

&esp;&esp;一个月后，瀚海府。

&esp;&esp;街头熙攘，比起过往热闹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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