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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失经之谜 借刀（第1页）

心觉大师沉默片刻，道：“收到信时，我们或多或少都认为这不过是个恶作剧，世上绝不会有人敢以近乎明目张胆的方式来到经，没有谁有这种胆量，更没有谁有这种实力。”唐正方道：“不错。我听说经书被盗也是大感震惊，大师们当时的大意我能体会。”

心觉大师摇下头，“大意是不假，但隋心欲的武功也实在是高深莫测，诡异至极。不仅我们平生未见，就连江湖故老相传的武林典籍中也无此类者。”“噢？”唐正方双眼大方好奇之色。

心觉大师道：“藏经阁外密布明桩暗哨，竟没人发现隋心欲是怎么进去的，直到他离开时才被心空师兄觉察。”时至今日，老和尚仍留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唐正方仔细地听着，并未插话。

心觉大师道：“尤其动手的时候，浑身上下被数寸厚的黑雾笼罩，就像穿了层铠甲。双掌触及如击磐石，并且彻骨生寒，似要被冰冻起来，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这雾甲还有助他隐身之妙，尤其是夜晚，几乎只见一团黑雾而不见人，更别提看清他的招式，摸清武功路数发现破绽，从而击败他了。”

唐正方道：“我们的掌风内力虽可伤人，却是无形之物，如果这雾甲是他耐力引发的，可真是前所未闻。”心觉大师点头道：“不错。这雾甲的确是他内力引发的。师兄与他决战时，方丈师兄和老衲也到了，心律师弟也加入了战团。酣战之间，隋心欲笑道：‘两位大师在试试在下这招万魔狂舞！’”

唐正方惊道：“他与两位大师对决还能谈笑自如？”心觉大师缓慢地点下头，“正是。”唐正方倒吸口凉气，紧道：“万魔狂舞是个什么景象？”心觉大师眉头皱起，脸色也有些变了，道：“话音刚落，十数道黑气过些找纷飞的大雪，犹如十数条黑白花纹的凶恶巨蟒，有的走直线，有的划半圆，有的由下而上，有的当头罩落，从不同方向以雷霆之势直击二人······”

心觉得是缓缓闭起眼，心有余悸，“我与师兄见势不妙立即出手，一阵阵爆震声中，巨蟒消失‘雪花化雨，我四人各退丈余才稳住身形。隋心欲借反震之力去势更快，借雾甲之妙旋即不见。”唐正方虽是倾听，手心也沁出冷汗。

半晌才道：“虽然事起仓促，但四位大师接不下他这一招，当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心觉大师没说话。唐正方缓缓道：“大师刚才提到黑气裹着大雪，语气不由加重、神色微微一变，这其中难道哟什么缘故？”

心觉大师神情凝重，“唐先生，武林中人知道我们事先接到了书信，却不知道信的内容，是吗？”

唐正方道：“难道这信的内容还有蹊跷？”心觉大师道：“非但有，还大有文章。”唐正方道：“哦？”心觉大师道：“信有四句话，三十个字。可这三十个字，可谓字字珠玑。”唐正方更加好奇，“请大师明示。”心觉大师道：“素慕金刚不坏神功，三日后踏雪借阅。常思王子割肉饲虎，大师必成人之美。”

唐正方思索片刻，惊道：“他预知三日后降雪？”心觉大师似乎笑了笑，“当时心空师兄觉得可笑，现在才知道，可笑的是我们自己。”唐正方喃喃道：“预知天文变化可是非同小可。”

心觉大师道：“又何止这些，武林中人痴迷武学，武功高可以理解，而这隋心欲经书之佛家经典，知识之渊博可见一斑。”唐正方道：“嗯。虽然我也知道割肉饲虎的故事，可你让我讲明白就办不到了。他能直接点出王子，可见不是只明白个大概而已。”

心觉大师道：“最后一句就更损。他盗走经书，少林授人笑柄；盗不走经书，我们就成了小人，枉为佛家弟子。”唐正方道：“这封信文字优美，用心险恶，诸般信息，令人不安。”心觉大师道：“盗贼不可怕，有知识的盗贼就令人恐惧。”唐正方苦笑。

就在二人谈话时，群山环抱中，林木掩映内十数座帐篷曜日生辉，一群人跪在空地上，为首的正是犄角和长脸，看来他们还不是真正的领导，也只不过是小虾米。

“把这群混蛋砍了！”震怒的声音传来。

“请殿主息怒。他们是该杀，但正值用人之际暂且记下吧！”洪亮的恳求声。

“殿主，执事说得对，让他们戴罪立功。”一个异域的声音也劝道。

殿主道：“其他兄弟都已报捷，我们寸功未建。他们在外劫掠，不仅犯了教主大忌更有可能引起敌人警觉，我们的任务就更难完成了。”执事道：“唐门以暗器建长，正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夜间突袭他们反而更占优势。唐正方接掌唐门以来经常接济老百姓，甚得民心，一有风吹草动就有人给他们报信，平添许多耳目，我们的确困难。”异域的声音道：“这种情况再杀自己人是与虎谋皮，请殿主三思。”

殿主道：“唉！唐正方在蜀如此得民心当真是始料未及。看来要改变策略，先攻下其他小门派，积蓄力量，最后搬掉唐门这块大石头。”接道：“算了，暂且饶过他们，日后再犯，定斩不饶。”

一个西域人走出帐篷挥了下手，牛头等千恩万谢。

心觉大师住了三天，辞别唐正方赶回中原。草长莺飞，一路又是另一番光景。

戒明道：“师傅，快到黄龙镇了······”话音未落，人影晃动，三四十人拦住去路，个个目露凶光，眼含杀机。为首右腿残缺、拄根铁拐一脸络腮胡子的人正是秃鹰最好的朋友“一柱擎天”魏胜全。

戒明道：“魏施主因何拦路？”魏胜全咬牙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要为秃鹰报仇。”戒明道：“施主，请听小僧一言，当日······”魏胜全道：“巧舌如簧！明明是你师徒二人前后夹攻，把秃鹰害死，怕被人认出须弥山掌，又用药水毁掉掌印。今天你们就纳命来。”抡拐攻了上来。

右侧林中一棵大树倾力摇晃着身子，好像哪里不舒服，又像再发威。一个树杈如气泡般鼓了起来，越来越大——竟慢慢露出两只眼来，然后是耳朵、鼻子、嘴——啊！树杈上竟长出一颗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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