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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3页）

&esp;&esp;阿珠屏住了呼吸。

&esp;&esp;是他？！怎么会是他？！

&esp;&esp;阿珠死也不会忘记那个害她这些日子战战兢兢的罪魁祸首的！现下他躺在这儿，岂不是说明他就是新任的东厂提督，司礼监的秉笔太监陆慎？

&esp;&esp;阿珠呆愣地望着眼前玉体横陈的美人，全然忘记来这里是干什么了，待好不容易回过神时，桶里的热水都快凉了。她反应过来，赶紧把水倒入池中。

&esp;&esp;热水入桶，漂浮在水面的花瓣也被冲散开来。

&esp;&esp;清澈的水中隐隐现出一物……

&esp;&esp;阿珠见到大惊失色，连忙拎起水桶逃难似的跑了出去。

&esp;&esp;腊月的天，夜里正寒。

&esp;&esp;阿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esp;&esp;陆慎不是太监吗？怎么会有那物？难道、难道他没割干净？！

&esp;&esp;阿珠辗转不安地睡了一宿。……

&esp;&esp;阿珠辗转不安地睡了一宿。

&esp;&esp;翌日一早，便有人来匆匆传话，说厂督召她。

&esp;&esp;阿珠听罢，小手一抖，刚到嘴的馒头都给吓掉了。

&esp;&esp;完了，完了，她恐怕又要倒霉了。明明昨个儿夜里，他在闭着眼小憩啊，全程都没睁眼看过，怎么会知道她来过呢……

&esp;&esp;阿珠惴惴不安地跟着宫人进了厂督屋外。

&esp;&esp;“进去吧。”那公公推了阿珠一把。

&esp;&esp;“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阿珠慌张，忙扯住宦侍的衣袖。。

&esp;&esp;“督主只叫了你一人，我进去干嘛。”公公白了阿珠一眼，“你快进去，别惹的督主不快！”

&esp;&esp;阿珠听罢欲哭无泪，只好诚惶诚恐地推门进了屋。

&esp;&esp;北晋都城位于北方，冬季总是寒冷而又漫长。皇宫供暖多衣地暖、火墙为主，东厂自然也不例外。

&esp;&esp;暖热的气流从脚尖涌至头顶，霎时身子便被包裹在层层的暖意之中。阿珠方才在屋外站着还冻得浑身发颤，此刻在暖阁内，只觉温暖如春，格外舒适。

&esp;&esp;督主穿着一袭深紫色交领宽袖的刺金暗纹常服，正半倚在美人榻上懒散地翻着书，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映衬的他的面色愈发清透苍白。

&esp;&esp;“识字吗？”陆慎淡淡出声，并未抬头看人。

&esp;&esp;“儿时和村里的教书先生学过几年，认得的一些，不过就是认得不多。”阿珠忐忑地回着，心里也摸不透陆慎想干啥。

&esp;&esp;“读给本督听听。”陆慎眼皮微掀，狭长的桃目潋滟，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看不出几分情绪。

&esp;&esp;“是。”阿珠颔首，忙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书。

&esp;&esp;看了一页书封，阿珠可就称奇了，没想到这厂督不读律法，看的竟是教人仁义的《论语》。

&esp;&esp;当然阿珠面不改色，只捧着毕恭毕敬读了：

&esp;&esp;“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绕之。’”

&esp;&esp;“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esp;&esp;“子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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