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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话到此处，周达非已经完全确定了这肯定不是裴延写的剧本。

&esp;&esp;“那得改，得大改。”周达非毫无顾忌斩钉截铁，“基本等于改成另一个故事。”

&esp;&esp;裴延没说话，像是还在思索。

&esp;&esp;过了会儿，周达非试探着问，“老师，这应该不是你要拍的新戏吧。”

&esp;&esp;“不是。”裴延摇摇头，似乎觉得周达非这个问题很好笑，“这个剧本是别人拿来给我的，问我要不要买。”

&esp;&esp;周达非明白了，“您要是真的喜欢这种风格，也可以发回去让他重改一遍。”

&esp;&esp;“我一般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裴延说，“剧本多的是，等他改还不知道改成什么样，不如找个新的。”

&esp;&esp;周达非愣了愣。

&esp;&esp;他想起沈醉跟他说的那句“裴老师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

&esp;&esp;他对此有心理准备，但这句话从裴延嘴里说出来还是很有冲击力。

&esp;&esp;裴延注意到了周达非的异样。他皱皱眉，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才反应过来。

&esp;&esp;“怕了？”裴延又变得一脸坏笑。

&esp;&esp;周达非很坦诚地点了点头。

&esp;&esp;“换成别人，我肯定不会给第二次机会；不过你嘛”裴延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周达非的眉心，“东隅已逝，桑榆非晚。”

&esp;&esp;“所以你要懂得珍惜。”

&esp;&esp;“”

&esp;&esp;“嗯。”周达非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esp;&esp;裴延对今晚的周达非格外满意，“行了，回去睡吧。”

&esp;&esp;周达非体内的咖啡因代谢得差不多，要不是因为看剧本他早就困了。

&esp;&esp;他见裴延还要继续工作，也就不多话。

&esp;&esp;只是走到门口，周达非又折了回来。

&esp;&esp;他面无表情地亲了裴延一口，然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干脆地离开了。

&esp;&esp;裴延：“”

&esp;&esp;周达非回到房间也没立即就睡。

&esp;&esp;今晚尽管惊险，但周达非发现，当讨论专业问题的时候，他对裴延的各种负面情绪会消散很多。

&esp;&esp;而裴延看他的眼神也相对客观，不带什么个人情感。

&esp;&esp;可能因为这个时候是艺术凌驾于一切之上，他们在现实中的既定关系退而其次了——

&esp;&esp;他们此刻是平等的。

&esp;&esp;像两个素昧平生的人为了同一件事在途中相逢。

&esp;&esp;周达非并不觉得裴延是个合格的导演，也不会因此就改变对裴延的整体看法。

&esp;&esp;但这的确是难得能让他平静、轻松、甚至会有些许愉悦的时刻。

&esp;&esp;周达非在黑暗中睁了好久的眼睛才缓缓睡着。

&esp;&esp;第二天周达非下楼的时候，意外地看见客厅沙发上坐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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