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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把他鞋袜脱了。”一直注意着的卢斯突然道。
&esp;&esp;如狼似虎的两个无常就扑上去将他鞋袜剥掉了,王太医惨叫:“水还没开呢——!”
&esp;&esp;“本官等不及了,水虽然没开,但火不是正旺吗?正好,一只火烤,一只白煮,食客吃起来也不会那么乏味。拖过来!”
&esp;&esp;王太医就被两个无常朝火堆拖,他倒在地上,眼睛看着袁太医:“袁护法!救命!”
&esp;&esp;他的这声呼救,袁太医的回应就是职责又愤怒的瞪视——这是把他的身份暴露了。
&esp;&esp;王太医被瞪得一愣,紧跟着脚底板上就是一烫:“我说!我说!袁世道乃是太平邪教的护法弟子!就是给太……”
&esp;&esp;卢斯一脚踢在他软肋上,让他险些岔了气,后边的话也咽了回去:“你们下去,把瑞王叫来。”
&esp;&esp;“是。”这八人胆子大,可并不傻,知道卢斯不让他们听,这是保护他们呢。赶紧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esp;&esp;瑞王他们其实也没走多远,都等着听消息呢,被人一叫就立刻过来了。
&esp;&esp;王太医虽然是被打断了一次,可只要开一次口,再开口,就简单多了。瑞王来的时候,灰头土脸的王太医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袁太医则躺在他边上,显然是晕过去了。
&esp;&esp;“我踢的,这人太不老实。”看瑞王的视线转过来,卢斯道,他鞋尖在王太医大腿上点了点,“行了,你说吧。”
&esp;&esp;“是是是!”王太医点点头,也不管卢斯甚至都没提问,只是把他知道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多。
&esp;&esp;袁太医,袁世道是五年前进的太医院,来了之后,就跟他们这些下层的太医混起了交情。
&esp;&esp;太医院这个地方,说清水衙门也不太对,可想要不清水,却得论资排辈。在当年,王太医自然是属于排不上的。对于这么一个阔绰的同僚,王太医虽然说不上是抱人家大腿,可也是愿意亲近的。不知不觉两人走得近了,王太医还被赠送了一个美妾,那就更以袁世道为友了。
&esp;&esp;后来在美妾的枕头风,和袁太医送出的真金白银引导下,王太医就皈依了太平佛。
&esp;&esp;到现在为止,太平佛就让他干了三件事。第一件事,是从三年前开始,就研究治愈某种瘟疫的药方。
&esp;&esp;“某种瘟疫?这他妈的去年的瘟疫真是你们闹出来的?!”瑞王坐不住了,站起来就把椅子踹飞了。
&esp;&esp;“他们让本官……小人研究的瘟疫,确实与去年的瘟疫有些类似,不过,当时袁世道也很是惊慌失措了一阵,怕是他们也没想到那瘟疫会传了出去。”
&esp;&esp;“是没想到那时候传出去吧?他们弄这个东西作甚?要杀光我大昱的所有百姓吗?!”
&esp;&esp;卢斯把椅子找回来,让瑞王坐下:“先听他继续朝下说。”
&esp;&esp;瑞王点点头,深吸几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就皱眉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那椅子是枣木的,够重够硬,他刚那一脚踢出去,现在是脚疼了。不过就算是骨折了也得先在这把消息都停完了再说。
&esp;&esp;王太医就说太平佛吩咐他干的第二件事——调香。
&esp;&esp;宫里任职的太医,但凡是有上进心得,多少就都得研究一点“副业”。王太医的副业就是调香,不是胭脂,是熏香。他调的香不是给女人的,是给太监的。
&esp;&esp;太监的别称是臭老公,这在现代是爱称,在这年代是一种很写实的蔑称。太监少了零件不只是没法生儿育女,那些没法调养自己的底层太监们还管不住尿,就是能弄来药物和零碎的大太监,身上的味道也不好闻。
&esp;&esp;所以很多太监涂脂抹粉,大多是为了遮住身上的骚臭味,不让主子膈应。
&esp;&esp;王太医也确实有些手段,他调制的香料能中和骚臭味,不会甜腻熏人,反而自有一种清雅之气——反正这是王太医现在自己说的——所以在太监里很流行,甚至一些达官贵人也开始向他购买。
&esp;&esp;“他们让你在香里加罂粟?”瑞王额头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看样子是还想站起来,可是手在椅子把手上捏了半天,没能站起来。
&esp;&esp;“是,他们给了小人一金棕色的丸药,说是从罂粟中提出来的,让小人加进熏香里。”
&esp;&esp;“金棕色……”卢斯脸色也更凝重了,这不会是鸦片吧?“你自己试用过那丸药吗?”
&esp;&esp;“那丸药……烧着之后闻着香甜,让人有飘飘欲仙之感,袁护法说是仙药,小人也觉得是,无奈袁世道给得太少,小人只能弄下一点点粉末,事后想起来而不得,只觉得头痛欲裂,小人想着……”王太医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向往和垂涎之色,可一看卢斯的表情,赶紧闭上嘴不说话了。
&esp;&esp;“是你说的那成瘾的东西?”瑞王问。
&esp;&esp;“比我说的那东西更严重。”卢斯还是知道的,如果只是罂粟壳,或者简单的提取物,那成瘾后的依赖还没那么强烈,但金棕色,烧起来香甜,这已经是熟鸦片了!王太医也是好狗运,正因为他试用的量太少了,是真的只能闻个味道,这才没真正上瘾,只是事后有轻度不适。
&esp;&esp;头件事,二件事,这都不是小事,再问王太医说第三件事。
&esp;&esp;王太医就表示,第三件,就是当前这件了。五年过来,他在太医院的地位有所提升,袁世道更是还在他之上,这一回,皇帝下旨让太医院的太医到这边来治病,他们俩就来了。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要把这里的人都给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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