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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节（第2页）

&esp;&esp;当初他们几个之所以在朱雀街弄个店面，主要是因为这里夜间往来不需要通过坊门，方便晚归，同时也适合平日小聚，而不是为了挣钱。

&esp;&esp;开店是凌策的主意，然而如今最常来的人却是他。

&esp;&esp;魏潜进了后院，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过去敲了敲门。

&esp;&esp;屋里崔凝一听见动静便跑过来开门，“五哥！”

&esp;&esp;“这么晚还没回去？”魏潜摸摸她的头，见道衍不在，“大师兄呢？”

&esp;&esp;“大师兄说他好久没有睡踏实过了，我便寻了间客房让他先休息。”崔凝道。

&esp;&esp;魏潜见她眼睛有点肿，心头微滞，“我先送你回家。”

&esp;&esp;崔凝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点点头。

&esp;&esp;夜色如水。

&esp;&esp;崔凝坐在马背上，魏潜在前头牵着马缰散步一般慢慢前行，皆未开口，只有马蹄踏在石板上清脆的声音。

&esp;&esp;良久。

&esp;&esp;“五哥。”

&esp;&esp;“嗯。”

&esp;&esp;“五哥。”

&esp;&esp;“嗯。”

&esp;&esp;“魏长渊郎君……”

&esp;&esp;“嗯。”

&esp;&esp;崔凝眼睛微湿，“五哥，我们……别成亲了吧。”

&esp;&esp;尽管是离别之言，却教她说出了浓浓的不舍。

&esp;&esp;她从前可以毫无负担利用他，觉得只要做牛做马报答他的恩情便好了，而今感情愈深，她竟然丝毫不愿意连累，每觉自己又利用他的时候，内心的煎熬无法言说。

&esp;&esp;在道衍没有出现之前，她还能一心依着自己的本能去依恋他，可事到临头，还要怎么缩起来装鸵鸟？

&esp;&esp;魏潜一言不发的牵马闷头走在前面，崔凝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他连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可是挺直的肩背慢慢耷了下来，看上去像一头被族群抛弃的孤狼，在外奔波挣扎，倔强的他，终于露出了最狼狈疲惫的一面。

&esp;&esp;快到崔府的时候，魏潜在路口停下脚步，偏头看向不远处的巷口。

&esp;&esp;他在这里等过一个人，吻过一个人，把心交给了一个人，那年刚刚到他胸口高的小女孩。

&esp;&esp;“君子一诺轻生死。”在订婚之前魏潜曾经说过，如果崔凝将来想要离开他，他就会放手，“但是我想我要食言了。”

&esp;&esp;他一直觉得，万一真有那一天，自己必然能够潇洒放手，就像当初轻易放弃那门快要成了的亲事那般，然而直至现在才明白，因为情未至深所以才得洒脱。

&esp;&esp;“从一开始我便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魏潜回过头，微微仰头看着崔凝。

&esp;&esp;她坐在马上也只比魏潜高一点，此时能清楚看见他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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