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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1节（第1页）

&esp;&esp;黄裳也立即拱手：“此物当有大用，除了军中使臣，还有僧道。”

&esp;&esp;“当年五台山诸多辽朝间谍，都是以僧人的身份潜伏其中。李常杰侵广州，也曾杀害僧人，拿到度牒，然后命手下剃发伪冒，密刺我朝虚实！”

&esp;&esp;“如今鞑靼情形混乱，鞑靼人信从红衣佛法，因此鉴别红衣和尚的身份，非常重要！”

&esp;&esp;苏辙想到一个问题：“那这技术就得纳入保密技术管理了？否则技术流出去，照影被换掉的话也会出问题……”

&esp;&esp;蔡京说道：“如果显影纸和如今的凭信纸张是一种的话，那就应该同样能够承受钢印，加钢印啊。”

&esp;&esp;赵煦觉得如此一来，自家弟弟的发明就不光光是为艺术服务了，开始准备给弟弟洗地：“嗯，十一弟虽然有时出格，但是发明的东西到底还是有助于军国的嘛……”

&esp;&esp;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商英堵了回去：“一事归一事，就算十一郡公立了功，也不代表之前轻佻之行便不当责。”

&esp;&esp;“所幸年纪未长尚未出阁，因此才留给陛下和太后管束，否则弹劾不可能如此轻易了之。”

&esp;&esp;“民间有俗语，长兄如父，长嫂如母。还请陛下莫遗后世郑庄公之讪！”

&esp;&esp;赵煦心好累，只得将后续的想法作罢：“爱卿所言极是，十一弟我已严责，之前在驸马那里学画，如今也入了理工学院，还被禁足了一个假期，想来应当吸取教训了。”

&esp;&esp;“这个显影机就是明证，不过过于简陋，得让他再改改。至于其他的……算了作罢，等新机器出来一并奖赏吧。”

&esp;&esp;非汝辈可议

&esp;&esp;己酉，同修国史蔡卞上岳父王安石的《日录》，并且在奏章里写到：“先帝盛德大业，卓然出千古之上，而《实录》所纪，类多疑似不根，乞验索审订，重行刊定，使后世无所迷惑。”

&esp;&esp;《神宗实录》当中，曾经有过不少对改革派不公平的记录，之前王安石的门生陆佃，就曾经据理力争过。

&esp;&esp;不过当时是司马光主事，此君最擅长的就是往历史书里边塞私货。

&esp;&esp;这是大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党争，蔡京才做了首相就拿到这么个炽热的炭丸，有些发懵。

&esp;&esp;他可不敢擅自做主，只好请旨。

&esp;&esp;请旨，就是自认能力不足，想要将锅甩给皇帝背。

&esp;&esp;赵煦也年轻，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就拉着漏勺，君臣二人在花园草地上一边烤肉一边琢磨该怎么办。

&esp;&esp;对于从熙宁到元祐这段时间的历史，其实漏勺也研究过，研究来研究去就一个感觉——司马公王公都不是啥好人，那么些年里，可真是把俺亲爱的爹爹憋屈坏了。

&esp;&esp;如今蔡卞丢出这么个题目，漏勺才真正深刻理解到自己爹当年的不容易。

&esp;&esp;这才仅仅是修史，还不是修正史，都让人胆战心惊，何况当年那些亲历者们，真是在暴风礁群当中博浪都不足形容。

&esp;&esp;长叹了一口气，漏勺将烤肉酱递给赵煦：“当年父亲说过，每个人都有君子的一面，也有小人的一面，以君子小人区分朝堂众臣，其实有些偏颇。”

&esp;&esp;“从私德来看，管仲奢侈僭越，绝不是什么君子楷模，但从功业上看，他襄助齐桓公成就霸业，免了中原左衽之患，故而得到孔子褒扬。”

&esp;&esp;“父亲说人是复杂的，不能用君子小人来简单区别，比如两个程二，就是个例子。”

&esp;&esp;赵煦看着趴在草地上拍手逗赵茂学走路的程岳，又想到在洛阳的程颐，觉得司徒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一边往肉串上刷酱一边问道：“那司徒说该如何解决？”

&esp;&esp;漏勺说道：“父亲说其实大家相互监督拉扯着朝前走才是正经。还说监督拉扯是必须的，这样走出来的方向，是双方大概率都接受的方向，也是大概率正确的方向。”

&esp;&esp;“但是有一条，走路是前提，不能拉扯得走路都忘了。”

&esp;&esp;赵煦明白了：“所以重修先帝实录其实不难，但是如何将争议只限制在《实录》之内，方难。”

&esp;&esp;将肉串递给漏勺：“尝尝这次味道对了没？”

&esp;&esp;赵煦前几天给孟端仪烤肉被嫌弃了，跑来找漏勺想办法，漏勺就想出了最简单的办法，把调料配好，分作码味料和烧烤料，先拿码味料码味，再用烧烤酱烧烤，只要能够烤熟，味道都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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