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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第2页）

&esp;&esp;苏油不由得瞠目结舌——难道章家，一个状元打不住？

&esp;&esp;不管以后如何，至少现在自己有了四块好磨刀石。

&esp;&esp;内官

&esp;&esp;章楶来了，也没见章惇闪人，兄弟俩挤着一个屋，对苏家精美的饭食赞不绝口。

&esp;&esp;章楶得到叔父章得象的官荫，现在拿着将作监主簿的寄禄，在孟州做司户参军。

&esp;&esp;这样的出身叫“斜封”，真正的对自己有自信的读书人是看不起恩荫身份的，非得凭实力重新刷一次履历才行。

&esp;&esp;这样的人很多，比如司马光，比如陈尧佐，陈尧咨。

&esp;&esp;整个春天，苏油就出门过一次——给苏辙的孩子过百日。

&esp;&esp;苏家现在还没贵，不过已经先富了。

&esp;&esp;“富家金银犀玉为之，并果子，大展洗儿会。”

&esp;&esp;亲宾盛集，以三苏如今在京中的名头，一个小小的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

&esp;&esp;堂屋里摆着个大盆子，盆子里装着大锅煮出来的中药香汤，还丢了很多果子彩钱，搞笑的是还有葱跟蒜，看得苏油瞠目结舌：“这是要红烧还是清炖？”

&esp;&esp;苏洵再好的涵养都忍不住给了他一脚：“老实帮小妹绕彩去！”

&esp;&esp;苏小妹正在用用彩练绕浴缸，这个名目叫——“围盆”。

&esp;&esp;二十七娘容光焕发地从内室里出来，怀里抱着小宝宝，做了母亲的女人，气质变化很大。

&esp;&esp;苏油还是惇说道：“官家也太实在了，这事情找司农寺干啥？派几个太监去庄上，很快就学会了。然后不全人养不全猪，司农寺的人再厉害，也没法跟太监们掰扯阴阳吧？”

&esp;&esp;苏辙则说道：“庖有肥肉，厩有肥马，民有饥色，野有饿莩，是率兽而食人也。”

&esp;&esp;“但是有使野无饥，使民足用之法，因礼教而弃之，却对蔬菜禽兽讲仁义道德，难道不同样是率礼教而食人吗？”

&esp;&esp;苏油立刻对苏辙点赞：“此论足为后来者戒！宋襄公之‘仁’，要不得！”

&esp;&esp;苏轼正在凶猛地对付干豆角红烧肉：“阿弥陀佛，虽然觉得司农寺的人说得也有些道理，但这回我是坚决站在明润这边！他们肯定是没吃过红烧猪蹄髈！”

&esp;&esp;……

&esp;&esp;结果也不知道谁是乌鸦嘴，当天半夜里，便有人来敲门。

&esp;&esp;章惇直接将宝剑拎了出来，站在院子里喊道：“是谁夤夜搅扰民宅，需知这院子里都是进士老爷读书人！”

&esp;&esp;乞哥你先把剑收了，天子脚下谁敢乱来？要是歹人，又怎会拍门等待？可能是邻居有什么急事吧，糟娃哥，前去开门。”

&esp;&esp;门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

&esp;&esp;面白无须，服饰却是官袍，苏油顿时想起来中午宴会上才谈论过的一个特殊工种——宦官！

&esp;&esp;接着突然想起一个关键问题，糟了！要是老子明年考上进士，被授官以后，小小年纪一身绿官袍，会不会被别人误认为木有小蒂蒂啊？！

&esp;&esp;那中年人见没人说话，院子里一个略有首领风范的少年，却又在那里神思不属魂飞天外，不觉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问道：“敢问，哪位是眉山来的苏明润？”

&esp;&esp;苏油这才反应过来：“哦，我是苏油，未知二位内官降临，所为何事？”

&esp;&esp;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苏油一阵：“跟我们走吧，有人要见你。”

&esp;&esp;苏油看了看门外，三匹骏马，鞍鞯质朴但是都是好货色，说道：“那就走吧。”

&esp;&esp;交代各人歇息，苏油随二人上马，年轻的那位不由得好奇：“倒是一点不疑我们。”

&esp;&esp;苏油笑道：“两位穿着的都是蜀中贡入的绸品，内衣都是山字纹细绫，还有这两匹骏马，后臀边是内仆局的印记，鞍鞯是上等白藤皮鞍。要是作假，这本钱下得可重了些。”

&esp;&esp;年轻人笑道：“小郎君倒是识货。”

&esp;&esp;苏油也笑：“最要紧是两位气度不凡，一看就不是凡夫俗辈，未知两位内官高姓大名？”

&esp;&esp;年轻人笑道：“我叫李宪，就是一个粗武黄门，等级比王供奉差得远了，他可是御药院的老勾当，诗书理算……”

&esp;&esp;就听那中年人咳嗽一声，李宪不再说话了，中年人这才言简意赅地说道：“咱家王中正。”

&esp;&esp;大宋人叫中正的不知凡几，不过叫李宪的，尤其是叫李宪的宦官，那是应该只有一位了。

&esp;&esp;难怪马术精湛，比自己这个二林部大巫师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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