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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关瞻闻言尖叫一声,用被子蒙住头哭叫:“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
&esp;&esp;恰在此时,隔壁房间也传出男人的惊慌大叫:“妹妹且住手!这刀太利了,仔细割伤了手!你有什么气只管冲我撒,我再不敢还手的,求你将刀放下,放下,来,把刀还我……”
&esp;&esp;廖之远气恼一笑,左手手腕一抖,手中的两尺三寸短刀节节寸断,“啪、啪、啪、啪”几声落在地上。因之前被贯注了寒冰真气,因此在断刀落处,木制地板被砸出一个个深深的小坑洞,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那些小坑洞仿佛是被灌进了强酸液体,只一小会儿工夫,就腐蚀穿了地面,“当、当、当、当”,所有的短刀片都没入地板中,没进这座客栈的骨干精钢支架中。
&esp;&esp;宋非也是“极寒”五兼门出身的末流弟子,见此情形还算镇定;雪枭过去半年曾多次见识过寒冰真气的威力,可还是被吓白了嘴唇,下意识地又往窗口移动了半步;而关瞻则是满面惊恐地抱头大叫曰,“表哥别杀我!我五岁开始就喜欢你了,你别杀我别杀我!”
&esp;&esp;廖之远断完了刀,一面脱衣袍,一面冲宋非和雪枭二人笑道:“雕兄所言字字珠玑,女人如衣服,一天换一身,兄弟如手足,切了就没了,我怎么能为了一件脏衣服而砍自己的手脚呢?此事就算过去了,宋非你那样光着别着凉了,玩女人把衣服都玩丢了,我真服了你……我的房间有备用官袍,借你穿一回吧……将上面的腰带扣摘下来留给我,那个不能借给你……”
&esp;&esp;语声断断续续,只因他在说话的同时,衣衫已脱了大半,只余一条短绸裤一件素绫褂,上床一把拽走关瞻遮身的被子,再一把捉住关瞻的纤巧脚踝,一把拉到他的身下,单膝分开她的双腿,用膝头在她的私密处不怀好意地摩挲。
&esp;&esp;关瞻已经被吓呆了,像个木偶人一样定在床上。雪枭和宋非呆呆对视一下,宋非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赤条条地走到床前,比着手势劝说道:“廖少你且住手,我进城去给你寻个好女人来,这一个你先放一放,你这样一肚子气的来,保准会伤到她,她现在身上就带着伤。哪天等你气消了,她伤好了,你再怎么来,我都不再过问。”
&esp;&esp;雪枭跳过来拉开宋非,用力拍着他的头骂道:“过问你的头,人家是正经夫妻表兄妹关系,你过哪门子的问!廖少大度,这都不跟你计较了,你小子捡回一条命还不自知,又管这些做什么,还不快滚去穿衣服!光屁股的大男人,我都替你矂得慌!”说着连扯带拽,把宋非弄出门去,雪枭自己也想尾随其后出去,却被廖之远一声叫住了——
&esp;&esp;“雕兄,我想见见对面那小娘子生的什么模样,你领过来,我看一眼就还给杜尧。”
&esp;&esp;雪枭将门一掩,将外面“砰砰”砸门的宋非隔绝,讪笑道:“廖少你不也听见了么,那边的小娘子正在拿刀子自杀呢,咱们今日就减点儿罪业,别再折腾她了。反正关在这里也逃不出去,等她想明白道理了,再叫她跟你和段少谈心。”
&esp;&esp;门外宋非砸着门大叫:“我为你夺杜尧的女人,你先放了秋思吧,廖少!她身上有伤,你会杀了她的!”说完,宋非又转身去砸隔壁的门,“开门,开门,杜尧!不开门我就踹门了!”
&esp;&esp;床上的廖之远压着关瞻,笑得不可自抑,一双猫眼打量着身下红彤彤如一尾煮熟的虾子的女子,自言自语地说:“还真的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不光你们女子念旧情,连我们男子中都有不少痴情种子,宋非比我有情义多了……他的情和义,都是打这儿来的么……”修长的指化作一道蝶翼,刷过女子坚挺饱满的乳房,令其瑟瑟发抖,又猝不及防地骤然按上她暴露在他眼前的脆弱,拨弄几下,惹来娇喘连连。
&esp;&esp;廖之远俯身亲吻佳人红唇,轻柔的话语留在她的唇畔:“乖,为我准备好,别相信宋非那厮的鬼话,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原来你从五岁就喜欢上我了,那一年我才十五,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早说了,我当时就向姑姑讨了你,带回家当个童养媳,现在连寻欢是苦涩的
&esp;&esp;更新时间:2013-11-20
&esp;&esp;雪枭十三郎见段晓楼远远走过来,连忙抱住直有破门而入架势的宋非,沉声呵斥道:“侯爷也在这里,你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然后又转头冲廖之远房里喊,“廖少!段少嫌咱们太吵了,你也适可而止罢,我在楼下备好酒菜等你,廖少?”
&esp;&esp;而廖之远那间房中自从响过三声惨绝人寰的女子尖叫之后,就再没传出任何一丝声响,让雪枭严重怀疑,廖少是否记恨那女子失贞放荡,用残忍的手法将她处死了。唉,娇花样的人,被掐断了根了。
&esp;&esp;段晓楼走近了,打量着雪枭将不着片缕的宋非似压在墙上的一幕,狐疑地问:“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做什么?刚才是谁在叫,是那个来找马的姑娘吗?”
&esp;&esp;雪枭一边制止宋非乱动,一边笑着偏头冲段晓楼解释:“我们几个在此松一松筋骨,姑娘们都是自愿的,只是女人家天生嗓门儿就大,开心不开心都要叫两声,绝对没有人动私刑,保证!”说着立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esp;&esp;段晓楼捕捉到了其话语中的关键词,挑高一眉:“姑娘‘们’?冲云雕你是说,除了那找马的姑娘,还有别的姑娘?都是从哪儿弄来的?”想一下觉得更可疑,向左右两扇房门各瞄一眼,再回思先前在后院见到那少女的情形,摇头说,“那找马的姑娘看上去稳重自矜,她自愿跟你们做这种游戏?我不信,让她自己出来跟我说。”
&esp;&esp;雪枭尴尬地笑:“她们都忙着呢,段少你不如稍候片刻,下楼喝喝茶,疗疗伤,让她们清理一下再去陪你‘说话谈心’。”
&esp;&esp;段晓楼听出雪枭是在故意曲解他话中之意,他一向厌恶此等寻欢作乐的放荡游戏,冷哼一声,挥袖便走了。不管房中女子是否自愿,如今已过去约莫两个时辰,再做什么都是枉然,再救也晚了,晚了。
&esp;&esp;况且,他早就不上心这些事了,因为某人曾对他说过,天下间受苦受灾的女子多了去了,各人有各人的劫数,谁也逃不过,他也救不完。救别人一次就等于给别人一次希望,而“希望”这种东西,是最奢侈豪华的东西,许多女子根本要不起,却被硬塞了这样的东西。揣着“希望”这东西活下去,有时会过得比被救之前更糟糕,因为她实际上只比从前过得好一点,但是却有一个她生平见过的最好的男人跟她说,“明天会更好。”
&esp;&esp;更好的明天在哪里?她过了很多很多个明天,希冀着他说的那种好日子降临到自己头上,可总是带着希望睁开眼睛,带着失望合上眼睛。日子一天天如流水,直到突然有一天,她发现不知不觉,她已经揣着那句“明天会更好”过了将近三年,还只是段府一个打扫莲花池的婢女。更好的明天还有吗?
&esp;&esp;那些话重重在身上碾过去,段晓楼心中掠过一声叹息,走向回廊的另一头,耳边仿佛听到女子嘤嘤的哭泣声,于是他告诉自己,事情已经在他始料未及的时候发生了,如今也没有挽回的余地,想救人也太迟,太迟了。
&esp;&esp;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无知无觉,明明蒋毅打晕那女子,杜尧抱走那女子,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失去知觉的女子被抱到二楼会发生什么事,他也不可能愚钝到完全想不出来。他只是故意将自己变成一个聋子,瞎子,傻子,不听不看不想,这样的隔绝感官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两个月,如今感觉,甚好。想到以后都可以如此活下去,他觉得,非常开心。
&esp;&esp;只是,再走两步,耳边依然有女子的啜泣声萦绕,他脚下一滞,先前在院中见到的那少女的一双沉静而忧郁的眼睛,在脑中骤然一闪而过。
&esp;&esp;段晓楼停步转回去,在雪枭错愕的目光中,大步走到两间有女子受难的客房门口,“砰砰砰”!他先敲响了那一间有女子在哭的客房的门,沉声问:“谁在里面?回话!是谁在哭?”
&esp;&esp;女子低低的哭声立刻中断,换成了带着享受感的“嗯嗯啊啊”的低浅呻吟,任谁都能听出那是欢愉而非痛苦的低吟。这样的声音持续了盏茶时分,房中女子又发出一声天鹅哀鸣般的清脆啼叫,迷乱地叫了一声“远表兄,抱我”,房中又再次平静下来,只余低低的喘息声,间或仍有一两声啜泣,分辩不出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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