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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节（第2页）

&esp;&esp;她听出了他言语里的暗色，强撑着抚摸他染血的侧脸：“不要……不要堕魔……”

&esp;&esp;“我们还会再见……”

&esp;&esp;像是宽慰，像是承诺。

&esp;&esp;可只要一想到，这往后的岁月对他而言是多漫长的光阴，她整颗心都要被揉碎了。

&esp;&esp;不堕魔，就不会对人间有恨。

&esp;&esp;就不会捏碎十方璞，让炼狱之火蔓延到人间。

&esp;&esp;或许当她再睁开眼，一切都已平息。

&esp;&esp;到那时，她可以跨越三百年的光阴重新牵起他的手。

&esp;&esp;像从前说过的那样。

&esp;&esp;找一处安静的地方，白天看云，夜里看月，温暖时看花，天冷时看雪。

&esp;&esp;就这样过一生。

&esp;&esp;她握住他的手：“……答应我。”

&esp;&esp;南宫尘在血色下沉寂，鲜血沾满他的脸颊，血珠滚落到唇边。

&esp;&esp;他薄唇轻颤，嗓音嘶哑，轻轻吐出了一个字：“好。”

&esp;&esp;少女呢喃道：“我真傻，原来这……才是你所说的因果……”

&esp;&esp;月蕊雉从远处飞来，挡住灵师射来的箭矢，倒入血泊，奄奄一息。

&esp;&esp;慧觉在山林之中发足狂奔，可当他赶到时，却也只来得及看到故事的尾声。

&esp;&esp;他站在血海之外，手脚冰冷：“桃桃……”

&esp;&esp;怀中少女双眸紧阖，被带着血腥气味的春风一拂，灵魂便随金光化归于天地，什么都抓不住了。

&esp;&esp;唯一留在手中的，是截从他身上剥落下来的、雪白的骨偶。

&esp;&esp;“千人屠神，万人祭阵。”弥烟罗的声音渺远，如地狱传来的蛊惑之音，“圣人沉沦，世人弹冠相庆，神明堕魔，世间歌舞升平……南宫尘，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拼死都要守护的苍生？”

&esp;&esp;“直到此刻，你仍认为，它的存在，于你无碍吗？”

&esp;&esp;天穹灿金色的裂缝消散，取而代之，浮现了一轮湿淋淋的血色月亮。

&esp;&esp;南宫尘望向天穹，双眸弥染了血色的残红。

&esp;&esp;帝钟与桃夭被血染得通透，落在他手边。

&esp;&esp;寂静的夜里，风声消寂。

&esp;&esp;灵师们察觉到一丝阴冷的寒意，一抬头，他从血海中站起。

&esp;&esp;李青凤：“……还有余力？”

&esp;&esp;帝钟坠落尘泥，空中游离的血珠聚落在他的掌心，化为一柄锋利纤长的血色镰刀。

&esp;&esp;“不好……”灵师察觉到危险逼近，转身欲逃。

&esp;&esp;可被剥皮剔骨的血海中却伸出无数骨爪，死死扣住他们的脚踝。

&esp;&esp;南宫尘抬起血镰，眼眸暗红。

&esp;&esp;镰刀蘸着尸血在空中留下一道印记，恐怖的结界之力自尸山血海中缓缓升起，密不透风，围住了这处血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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