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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节（第2页）

&esp;&esp;只是她此刻不是鬼魂，而是意识。

&esp;&esp;哪怕这样，他也能看到吗？

&esp;&esp;慧觉长久地凝视着树梢，许久后，他搓了搓眼：“或许她还存在于天地间，只是没有躯体，灵魂无处皈依。”

&esp;&esp;……

&esp;&esp;细雨蒙蒙。

&esp;&esp;数万凡人跪倒在白塔之下。

&esp;&esp;长街湿漉，身披紫袍的少女隐匿在角落里，路过的行人大多会投来一瞥。

&esp;&esp;——粉面玉腮，眉如柳刀，这样美丽的少女很难不让人注意。

&esp;&esp;紧接着，他们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衣袍，紫色绣纹路，是灵师崔家。

&esp;&esp;崔家隶属皇室驱邪司，家族之内灵师上百，个个实力不弱，据说族长是一位强大的六株灵师。

&esp;&esp;在崔家，一切以实力为尊，生来没有灵力的族人在家族中会被当成奴隶践踏与使用。

&esp;&esp;那角落里的少女身份很容易猜到。

&esp;&esp;一年前，一个狼狈的少女逃离到塔下，请求神明为她种上一株灵脉，让她摆脱藏灵身之困。

&esp;&esp;她这举动引得众人嘲笑，都知道，那位尊上除驱邪外从不下塔。

&esp;&esp;可那日，众目睽睽之下，他竟走下高塔，亲手为她种了一株灵脉。

&esp;&esp;之后，崔故伶的名字传遍了整个世间。

&esp;&esp;她原是崔家最为卑微的奴隶，却因尊上亲手所种的灵脉拥有了无可匹敌的力量。

&esp;&esp;她回到崔家，幼年时将她践踏在脚下的人一个接一个毙命，死状各异，惨烈无比，而她的实力突飞猛进，一跃成为崔家之主——皇室驱邪司最年少有为的顶级灵师。

&esp;&esp;只有崔家人才能穿紫色，而此刻还能随意在外行走的崔家人，只有崔故伶。

&esp;&esp;传闻，曾拿鞭子抽过她的崔家大小姐失踪后，被皇室驱邪司在淫妖的巢穴找到。

&esp;&esp;曾踹过她一脚的崔家家主，一家十二口皆被砍去了手脚泡在药酒里做人彘。

&esp;&esp;曾凌辱过她的崔家少年们被抽去筋骨，喂下长生的药草后，化为一滩烂泥在熔炉般滚烫的符阵中受尽永生的折磨。

&esp;&esp;她几乎杀尽了崔家灵师，但皇室却没有追究。

&esp;&esp;因为相比于从前的崔家众灵师而言，她是一柄更快更锋利的刀。

&esp;&esp;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esp;&esp;无论对待邪祟又或是人命，都像对待卑微轻贱的蝼蚁。

&esp;&esp;——皇室需要这样狠毒又听话的灵魂。

&esp;&esp;意识到少女是崔故伶后，行人不敢再看。

&esp;&esp;他们匆匆掠过，继续向前，走到白塔之下跪了下来。

&esp;&esp;崔故伶盯着远处那座白塔，眼中带着一点冷色。

&esp;&esp;那年春天在白塔之下的一瞥令她回忆绵长。

&esp;&esp;灭杀了欺辱过她的人后，她在崔家建了一座高阁，夜夜站在楼上眺望远处的高塔。

&esp;&esp;借助术法的力量，她总能透过窗口看到一抹令她魂牵梦萦的背影。

&esp;&esp;虽不清晰，但许多夜里，他都在望着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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