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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吴月楼里惺惺相惜（第5页）

&esp;&esp;讲起自己这么多年的不得志，陈昌不禁哀叹。

&esp;&esp;“院判真是个好大夫。”太阴夸赞说，“太阴也见过其他的太医。他们言语中谈论的皆是如何升官发财，讨好皇上、娘娘们。只有院判，为这些药材没有得到善用而感到惋惜。太阴以为，这才是良医之道。”

&esp;&esp;陈昌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摆手说：“不敢不敢。此乃家师严训，陈某铭记于心。”

&esp;&esp;“听说陈院判师从济道谷谷主？”

&esp;&esp;“是。家师学生众多，陈某是最没出息的一个。”提起恩师，陈昌感到惭愧。

&esp;&esp;“院判过谦了。依奴家看来，您的医术与医德，远胜过太医院里其他任何一位太医。”

&esp;&esp;“不不不，娘子谬赞，陈某愧不敢当。陈某的医术，远远不及其他同僚，何况还有院使大人呢。他才是我们太医院最厉害的。”

&esp;&esp;太阴嘴角轻扬，心想，很好，话题已经走向正题了。

&esp;&esp;她试探道：“院使大人的医术，想来了得，不然怎会研制出七星丸这等神药呢？”

&esp;&esp;“七星丸啊。”陈昌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是不说为妙。

&esp;&esp;“看院判的样子，似乎对七星丸不是很认同。”太阴进一步问道。

&esp;&esp;陈昌看了她一眼，思虑一番后回答说：“院使大人研制的药，陈某怎会不认可？不过……”

&esp;&esp;“不过什么？”

&esp;&esp;“娘子，陈某也就跟你说说，你切不可宣扬。”

&esp;&esp;“院判您说的什么话，太阴是那种喜欢嚼舌根的女人吗？”

&esp;&esp;“娘子当然不是普通女子，陈某只是提醒娘子一下。”陈昌顿了顿，继续说道，“陈某未曾看过七星丸的配方，但总觉着此药有些蹊跷。”

&esp;&esp;“哦？院判何出此言呢？”

&esp;&esp;“娘子可知，院使大人为何要研制此药？”

&esp;&esp;“听说是为缓解皇上的旧疾。”

&esp;&esp;“对啊，只是缓解，不能根治。”

&esp;&esp;“可是因为皇上的旧疾难以根治？”

&esp;&esp;陈昌皱了皱眉，作为普通人，太阴提出这个问题实属正常，他说：“不懂医的人自然会这么认为。但是我曾研究过皇上的伤势，并不是什么顽疾，若潜心医治，陈某相信定能根治。”

&esp;&esp;如此想法就对了。太阴暗暗高兴，脸上却露出不解，问道：“那院判为何不告知院使大人呢？”

&esp;&esp;陈昌脸色一变，连连摆手说：“不不不，院使大人乃是我们太医院之首，我不过是个院判，医术定不如他。若告知他此事，不就等于在挑战他的权威嘛？万万不可。”

&esp;&esp;“院判您说院使大人医术高于您，那您都认为能根治的顽疾，为何院使大人却断定无法根治呢？”太阴的话，仿佛一根细草，轻轻地，一点一滴撩动着陈昌心中早就存在的疑惑。

&esp;&esp;陈昌不语，他不是没有察觉个中异样，他是不敢说。

&esp;&esp;“还是说，”太阴替他说出心中的念头，“院使大人知道如何根治，却并不想治。”

&esp;&esp;“这，这怎么可能？”陈昌后背冒汗，嘴上否定着太阴的猜测，心中却越发觉着这个可能性很大。

&esp;&esp;“大人，人心隔肚皮啊。”太阴继续怂恿说，“奴家听说院使大人前几年给娘娘们请脉频频出错，皇上早有让他退任之意，但自从他研发七星丸后，得了多少的封赏啊。如今太医院里还有谁能撼动他的位置？”

&esp;&esp;“院使大人年入古稀，请脉有些迟缓而已，医术还是在的。至于退任，只是谣言，谣言。”

&esp;&esp;陈昌如传闻一般，胆子小。太阴心想，还要再推他一把。

&esp;&esp;她继续说道：“听说院使大人是院判您的师叔？”

&esp;&esp;“是的。当年也是师叔举荐我进太医院的。”

&esp;&esp;“举荐之恩，自然不能忘。但是师徒情谊更重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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