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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7（第1页）

&esp;&esp;闭上你的狗嘴！白绩叱道，我干的事我都能承认，你他妈干的事能自己说出来吗？只会躲在楼梯口嚼别人舌根，你他妈是蛆就找个臭水沟呆着，别裹着屎出来满嘴喷粪！别怪人看不起你。

&esp;&esp;这还是白绩头一回撕破脸说这么多话，一通骂下来，齐项都傻眼了两秒。

&esp;&esp;应裘，要点脸吧。齐项这还能听不明白，他笑了，装什么为了舅舅，说到底还不是为你自己？不就是说人坏话被白绩听到了，担惊受怕地找蒋睿帮你报仇呢？你小子在厕所嚼舌根能被我听到，在楼梯口讲人坏话被白绩听到，有这功夫不如写日记实在。

&esp;&esp;全班再次哗然又被齐项说的想笑，什么陈年旧恨，什么角落密语，信息量太大了，那些被藏着的腌臜事一下子开诚布公交给众人评判。

&esp;&esp;应裘被噎地说不出话，像吃了秤砣般只觉得身子沉重，他是应家的骄傲，凭借扎实的成绩在富二代遍地的丹毓也交友甚广，有望踏入一个寻常人进不到的圈子，自小就接触比别人更多的机会

&esp;&esp;他多怕自己拥有的一切被毁掉，一下从天堂掉入地狱，成为一个被人唾弃的小人，他他害怕别人探究怀疑的目光他害怕白绩和齐项的指责诡辩，谁能救他？

&esp;&esp;干什么！白绩！齐项！你们两个怎么站这里！

&esp;&esp;数学老师听说了这里的动静赶来，苍昊去找教导主任了，这时候他就是代班主任，他看到应裘肿着的花脸还有一地狼藉，又看了眼白绩，吼道：你是不是收不住手了？外面打完回来打同学！反了天了是不是？

&esp;&esp;这时候一直噤声的季北升突然站起来，老师啊，白绩打人事出有因，你你凭什么先先指着他骂？是是、是应裘先先先搞事的！

&esp;&esp;谁也没想到先说话的是季北升这个软柿子，在他的带领下一些跟白绩玩过的也接连站起来声援兄弟。

&esp;&esp;他们主要是些二代子弟，心里跟明镜似的，当然懂要怎么站队。

&esp;&esp;而有支持白绩的，当然也有看不惯白绩的做派，或是同情或是正义，又或者是单纯的想找茬，他们都说是白绩先动了手。

&esp;&esp;班级分成了两个阵营，虽说不至于真当着老师的面吵起来，但是也算是一场叽喳的对峙，给数学老师的管理增添了不少压力，情况紧急，他也没法作为一个大人给他们分对错，只能站着和稀泥。

&esp;&esp;吵什么吵！数学老师叫停，应裘你去医务室去南边的校医院看看吧。无论怎么都不应该动手，有问题有矛盾找老师解决！

&esp;&esp;齐项一听笑了，憋不住的那种带着嘲讽的微笑，他这么一笑，搞得其他人也忍不住笑出声。

&esp;&esp;

&esp;&esp;苍昊在教导主任那儿挨训，其他两个老师正好在上课，于是办公室里只有白绩跟齐项两个人。

&esp;&esp;坐，呆站着干嘛。齐项一进门就跟鱼跃进了池子，熟练又自在。

&esp;&esp;他先是给白绩拖了个椅子来，把真自觉罚站的白绩按坐下，又蹲下拉开了苍昊办公桌最底下的一个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医疗箱，没正经地说，伤还没处理呢，齐医生帮你治一治。

&esp;&esp;苍昊是个有点婆妈却十分细心的人，他的办公桌只有最底下的抽屉没上锁，里面放着一些药和简单的医疗道具，大敞着让学生同事用以防不时之需。

&esp;&esp;6班没人用过，白绩是冲锋陷阵

&esp;&esp;白绩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贴创口贴，乍一看像文艺复新的街头潮男。偏偏在处理胳膊上伤口时，他攥着消毒喷雾有些为难，大臂的蹭伤在内侧，从白绩的视角没办法自己处理。

&esp;&esp;他无声地抬头望着齐项，隔着半米的楚河汉界，齐医生因为白绩没有夸自己显然不高兴闹脾气了，半途抛下病人去处理自己的伤口。

&esp;&esp;齐项明显的外伤很少，且伤口体积比较小，但他给自己涂碘伏时涂了很大一片，营造出一种伤亡惨重的感觉，白绩看他斑斓的胳膊和小腿觉得搞笑。

&esp;&esp;想笑就笑，憋着装酷啊？一会儿你也得涂这么大。齐项掀起眼帘看白绩，解释道：对傻逼要秋风扫落叶般冷酷，对家长老师呢，就要可怜点弱势点，蒋睿脸上那么长个口子，我们要是身上干干净净的，蒋家人能善罢甘休？

&esp;&esp;不要，我伤多，自己来。白绩瞬间歇了让齐项帮自己上药的念头，不管不顾地按着喷雾对胳膊大面积乱喷，下一秒他就萎了，疼得面目扭曲，却一声不吭，脸色奇臭无比。

&esp;&esp;齐项被白绩这个大动作吓一跳，赶紧扔下棉签，长臂一伸把白绩的转椅拉过来，大哥，你怎么这么莽！这玩意喷这么多你不疼啊？

&esp;&esp;还好。白绩都疼得抽气了还嘴硬扮冷酷，给我拿创口贴。

&esp;&esp;齐项：多少创口贴能够你糟蹋，伤口边的泥点子还没清理，贴了别再感染超级加倍，他无语地拍拍白绩脑袋，坐着，服了你。

&esp;&esp;白绩胳膊上的纹身很平坦，并不全是遮疤的，齐项一面轻柔帮他用棉签把凝结的泥去除，一面问：胳膊上的纹身不是为了遮疤？你纹身都哪儿纹的？

&esp;&esp;我干妈，只有这个月亮是遮疤纹的，其他都是给她店里的学徒练手，那小子以前下手没轻没重，贴钱都没人让他练手。白绩指着咬着牙忍住痛，似乎在回忆那个伤疤是如何来的，他原本从不会和别人说这些，但齐项

&esp;&esp;白绩眸光微闪，慢吞吞开口，我妈我妈改嫁后学校有些人嘴碎，我去跟他们打架，被人用圆规划了一笔，城南那里风气不好，你必须把人打服了，不然他们就会欺负你。

&esp;&esp;一个人要是变得冷酷封闭，必然要受罪，满身的伤痕是过往血腥的证据与推手，白绩或许血液里有嗜血和暴戾的因子，但他不是天生的恶霸，这一点他想明白的告诉齐项。

&esp;&esp;齐项闻言讶异抬头，这一刻他能感觉到白绩的内心和过往在一点点对自己敞开，他愿意自动开口去袒露去解释，这让齐项的心脏麻麻的，像是被泡在了酒里，耳朵意外地红了起来，有些微醺上头。

&esp;&esp;所以怕疼也要打架？

&esp;&esp;谁说我怕疼？白绩立即否认，怕疼的标签太不符合他冷酷的人设，他而后补充，打打就习惯了，但上高中后就不打了。

&esp;&esp;哦？齐项挑眉，心说那怎么还打了应明友呢，但他没问，只是说，以后不打了哦。

&esp;&esp;好，我跟你约定过。白绩舔舔唇，但应裘是该打，下回他再烦，我还会打他，那你生气吗？

&esp;&esp;白绩说话还是凶巴巴的，语气像又臭又硬的石头，一点不吃亏一点不服软，可他敛眸是微垂的眼睫投下一片脆弱乖巧的阴影，茶色的眸子莹润闪烁，齐项看了就觉得怪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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