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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心待我,无妨。因为我会待我好的。”
“在别人眼里,我懦弱窝囊,是个让人瞧不起的废物,但我自己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话末,花悬笑了,从未有过的那种笑。
也是傅荒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
纵使满身污秽深陷泥沼,可她没有自卑,也没有点滴的不甘,满意于她为自己护住的现状,也淡淡地爱着所过的人生。
她只是安静的,平静的,继续望着漏进窗子里的月光,随风也随心。
·
后半夜,花悬发起了低烧,浑身发烫。
傅荒没有离开,他慵懒地倚靠于屋内的墙壁上,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医生盯一瓶又一瓶的吊水,也看她额间的冰贴被一次次取下更换。
医生彻夜未眠,他亦是如此。
发着热的花悬躺在酒店的床上,紧闭双眼,无论怎么为她降温,她也发不出汗,就生生地在体内闷烧着,那股子烫,烧红了她的脸。
她是为傅荒而伤的,也是为傅荒而烧的。
眼尾带红,颊上绘红,白嫩间也染了红,时而微微颤着,时而娇声唤疼,这样的花悬,浑身上下皆是媚态。
骨子里天生的媚,爬满了她纯澈的身。
这晚的花悬,漂亮得如若一树灼灼桃花,深深灼烧了傅荒的眼睛。
断断续续,烧了一整夜。
·
第二天清晨七八点,花悬终于醒了,而当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身前的傅荒。
无论身处何处,傅荒总带着一种平静的松懈感,哪怕他是端坐着的,哪怕他身姿桀骜,眉眼清高。
“四...四少。”
花悬懦懦地去喊他,她又成了街边叫卖的那种廉价白糖糕,由里到外都是软糯的,声音低悠悠,软乎得出奇。
“醒了就好。”
傅荒仍是话语清冷,可手上却多了一杯热水,他拿给花悬:“把水喝了。”
没有任何反抗,花悬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怯怯地接过那只玻璃杯,蜷缩到床沿,埋头大口大口喝着水。
大概是没来得及放凉,这杯水是滚烫的,喝第一口时就将花悬的舌尖烫到了,烫破了一小块皮,但她也不敢吭声,喝完了整杯。
空的杯子还给傅荒,花悬唯唯诺诺道:“谢谢。”
“四少,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又磕绊着问,想了半天也没能想起昨夜自己到底是几点睡的,有没有讲什么胡话,生怕眼前的人听了不高兴。
傅荒起身,再倒了满杯的热水。
拿水壶,添水,走路,不管什么时候,傅荒的动作都是慢悠悠的,淡淡的。
说话也是,回忆了一会儿,他才平平淡淡地说:“差不多就刚才,我在隔壁睡醒了就过来了。”
听罢,花悬安心地点了点头。
却不想,拿着水杯和药盒慢慢走回来的傅荒,毫无预兆地弯下身子,他用自己的额头贴住了花悬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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