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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一笑，携宋嘉言坐于榻上，&ldo;一个商人，倒叫朕的皇后都佩服？&rdo;宋嘉言自宫人手中接过温热正好的茶水递给昭文帝，笑道，&ldo;自从我跟了陛下，飞上枝头做了凤凰，陛下可知多少人找着门路的来巴结我，想从我这里谋得好处。李睿这身官衣，是我想借着他出海为陛下做些事，将来他一无所成的回来，自然要还给陛下的。&rdo;&ldo;不至于此。&rdo;昭文帝笑，&ldo;他也算出身书香，不想志向倒是经商？&rdo;&ldo;李翰林便是放旷之人，这也算有其父必有其子。&rdo;宋嘉言柔声道，&ldo;我再想不到会嫁给陛下，原本，我只以为会嫁个平凡的男人，将来儿女，其实，也愿他们能做些自己想做的事。&rdo;&ldo;世间可做的事太多了。做官虽显耀，却不一定只有为官一途，也不是人人都适合做官。&rdo;&ldo;嘉言希望小九成为什么样的人？&rdo;宋嘉言轻叹，&ldo;我希望他能快活，但，首先，他得有一条能活下去的路。&rdo;&ldo;陛下何必如此问我。&rdo;宋嘉言望向昭文帝，温声道，&ldo;他是皇后嫡子，国家大事我并不懂。只是，若陛下有别的打算，请陛下赐我与九皇子以死药吧。&rdo;☆、146晋江原创发表要说昭文帝是无心之问，就太虚伪了。不过，昭文帝也未料到宋嘉言会说出这样的话。宋嘉言直接把&ldo;死药&rdo;什么的都说出来了，昭文帝道，&ldo;嘉言想的太多了，不至于此。&rdo;宋嘉言浅浅一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ldo;还有件事要跟陛下说。今天端睿进宫，成亲与未婚时又不同，先时在宫里，成日相见不觉什么。她这乍一出嫁，不要说戚贵妃，就是我也觉着记挂。刚刚我问过她了，她府里没什么事，我想多留她住几日。今晚，陛下不要翻别宫的牌子，就去戚贵妃宫里，好生陪陪她们母女。&rdo;纵使宋嘉言不说，昭文帝亦有此意。不过，宋嘉言说出来，自然是为端睿与戚贵妃考虑，昭文帝笑，&ldo;你虑的周全，就这样吧。&rdo;昭文帝很喜欢一对龙凤胎儿女，他当然更看重皇子，不过，公主更得昭文帝的欢心。说到女儿，宋嘉言都是无语，小小年纪，无师自通的一张甜嘴，谄媚的很。如同现在，五公主一身大红镶白色狐狸毛边儿的毛毛衣裳，眉心点了个红点儿，圆圆滚滚跟年画儿似的坐在昭文帝膝上，小胖手儿摸着父亲的脸，甜言蜜语不要钱似的往外倒，&ldo;父皇，我好想你啊。从早上起床就想，一直想到现在。&rdo;本就是童言稚语的年纪，小女孩儿生的眉目如画，忽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出来的话，格外的讨人喜欢。昭文帝的人生中充斥着各种润物细无声的高级马屁，却给小女儿的白痴话哄的喜笑颜开。昭文帝笑，&ldo;这不是来看你了么。&rdo;五公主歪着小脑袋，说，&ldo;我等了父皇一整天啊。&rdo;说着，还小大人似的叹气，&ldo;可等死我了啊。&rdo;昭文帝哈哈大笑，&ldo;那以后父皇早些来。&rdo;五公主认真的点头，&ldo;说定了啊。&rdo;宋嘉言一只耳朵听着女儿跟昭文帝鬼扯，一面瞧着儿子慢吞吞的学走路，五公主还落井下石，伸着小胖脖子瞧两眼，吐槽，&ldo;还是哥哥呢，笨蛋，路都不会走。&rdo;九皇子晃悠悠的迈了两步，歪着脑袋看妹妹。宋嘉言掖揄女儿，&ldo;就你聪明。&rdo;五公主腆不知耻地挺一挺小胖胸脯，&ldo;那是当然的啊。&rdo;昭文帝笑，&ldo;五儿走路说话都比小九儿学的快。&rdo;听到父亲夸她，五公主更是得意的恨不能把个脑袋撅到天上去。宋嘉言无语，这种傻大姐儿的脾气，真不知道像谁了。九皇子摇摇摆摆的走到母亲面前，扯扯母亲的衣摆，宋嘉言抱他到怀里，笑，&ldo;男孩儿小时候多不如女孩儿学的快，五儿这样的也少见，话痨，睡觉都嘟嘟囔囔的满嘴的梦话。&rdo;昭文帝不以为然，笑，&ldo;五儿聪明的很，这么小的孩子，鲜少有像五儿这样伶俐的。&rdo;宋嘉言笑叹，&ldo;五儿自来莽撞，学走路时不知摔了多少跟头。小九儿走路，没摔过一个跤，每一步都迈的稳。&rdo;公主较寻常孩子是显着聪明，走路说话都学的很快，关键，人家泼辣，纵使有宫人不错眼瞧着，学走路时摔个鼻青脸肿的不是一两回，也不怎么哭。不怕摔，走路自然学的快。何况，公主天生是个爱说话的，叽叽喳喳个没完，故而话也说的溜当。相对的，同是龙凤胎，还是哥哥的九皇子，就显得笨了些。五公主养在宋嘉言身边，十个月就会说话了。九皇子现在还只会简单的几个词，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刚学。两人念叨了一回儿女经，小家伙们吃辅食的时间就到了。五公主活像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吃的欢腾无比。九皇子则斯文的很，慢吞吞的由宫人喂食。宋嘉言跟昭文帝商量，&ldo;陛下觉着，五儿是不是太胖了？&rdo;尤其如今初春，尚不敢给孩子减衣裳，五公主混似毛球。昭文帝道，&ldo;胖什么，这叫有福气。&rdo;说着，昭文帝忽而一笑，打趣道，&ldo;你小时候，也不比五儿瘦多少。&rdo;&ldo;陛下可真是的……&rdo;宋嘉言忽然袖子半遮面，做个羞样儿，嗔道，&ldo;陛下不会彼时就觊觎人家的美貌吧？&rdo;昭文帝哈哈大笑，揽住宋嘉言的肩，在她耳际低语几句，宋嘉言笑着轻捶他几下子，昭文帝更是得意。宋嘉言与昭文帝感情一直不错。不过，也只是不错。宋嘉言本身也不是靠姿色引昭文帝入縠的，昭文帝敬重宋嘉言，一是宋嘉言有这种心胸品行，二则，中宫皇后，自然不能等同妃嫔对待。于是，当流言纷来时，昭文帝纵使难掩心下不悦，还是愿意相信宋嘉言。方太后早忍不住与儿子念叨了，&ldo;她是有些才干，做出的事情也体面，皇帝喜欢她。中宫皇后，体面自然非妃嫔可比。只是，你别嫌哀家说话难听，外头有比这难听一千倍的。那李家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瑞和郡主的孙子，就因为是庶子所出的孙子，瑞和郡主操的心就不必提了。管不是，不管更不是。好端端的说了蜀王的重孙女给那李家小子，莫不是宗室贵女还委屈到他？不说一声就出海去了。皇后又是官又是职的给他讨了来，谁不知道他与皇后亲近？二十好几不说成家，到底因着什么？皇帝还叫他进宫给皇后请安，你这皇帝做的，也忒大度的过了头儿！&rdo;&ldo;且不必说皇家，就是寻常人家儿，也没有当家主母这样大方的与个青年男子见面的！&rdo;方太后叹，&ldo;她是怎么进的宫？皇帝比哀家清楚。先时荒山野岭的住着，哀家听说就把几个男人使唤的团团转。若没一二手腕儿，寻常女子哪有这样的本领？&rdo;&ldo;就是承恩侯，都说他千好万好，自己闺女，纵使跟方家不和，也该接到家里去养着。承恩侯倒好，就这么把个大闺女放在深山老林的住着，也是稀奇。&rdo;方太后难掩厌恶之色，道，&ldo;果不其然，后来皇帝可不是跟得了失心疯似的要娶她入宫。若别的事倒还罢了，难道哀家愿意去传儿媳妇的闲话？此事非同小可。九皇子，可是嫡子！哪怕捕风捉影，皇帝也要查上一查，不然，哀家这心里，实在难安！&rdo;昭文帝沉声道，&ldo;断没有的事！母后想多了！&rdo;&ldo;关系到江山社稷，皇帝还是谨慎为好！&rdo;&ldo;绝不可能！&rdo;昭文帝脸沉如水，冷声道，&ldo;皇后的品性，朕信的过！&rdo;宋嘉言不只是皇后，她还是皇子、公主的生母，昭文帝但凡露出半分犹豫，母子三人性命难保！方太后虽有私心，也不好死求白赖的往儿子头上安绿帽子，叹口气，不说话了。宋嘉言素来耳聪目明，流言这东西，本就是让人知道的，方太后都闻了风声，宋嘉言没理由不知道。她并不是装聋作哑的性子，对昭文帝道，&ldo;这要如何证明清白，陛下给我想个法子？或是陛下迟疑五儿、小九的血脉，不妨滴血验亲。&rdo;昭文帝叹口气，&ldo;朕信你。&rdo;他相信宋嘉言的贞洁，但，流言满天，并不是让人愉快的事。宋嘉言低语，&ldo;真不知何时才得以清静太平。&rdo;昭文帝拍拍宋嘉言的手，宋嘉言眼圈儿一红，别开脸，掉下泪来。得此良机，方太后怎肯轻易放过，待宋嘉言带着妃嫔们请安时意有所指道，&ldo;你们都是皇帝的女人，宫里就是你们的家，宫外那些事，该忘的就都忘了吧。如今每月允许椒房请安，已是皇帝宽仁，人啊，惜福方有后福。&rdo;宋嘉言笑吟吟地接过话头儿，继续训示，&ldo;母后所说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你们位份有高低，出身也不同，有公门侯府的千金，亦有平民百姓家的小姐，有一点儿需要谨记，宫里啊，是讲究规矩的地方。如你们，别的道理不懂，三从四德是学过的。守着宫规守着本分，纵无大功，亦无大过，平平安安，就是福气。&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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