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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要停顿的打算，那捻柳腰在他手下，对扣起来，可以扣个大概。&ldo;皇后太瘦了，应当多吃些。&rdo;他曼声说，拇指按在她的腰窝上，不轻不重地碾压，&ldo;是这里痛么？&rdo;秾华在他掌中，已经完全控制不住场面了。怎么会这样呢，和她原先设想的完全不一样。明明应当是她占据主动，他不情不愿地受她蛊惑。她可以抛一个暧昧的眼神，嗔上一句官家坏，然后干净利落全身而退的……可是现在她却像条蹦上岸的鱼，笔直落进了他的网兜里。她面红耳赤，咬住唇不言声。他会虚张声势，自己不能被他吓退了，这样岂不涨他的威风？他能克服自己古怪的癖好，她就不能四平八稳受用么？且想且退，心说没什么，这样就很好。万事开头难，既然他不排斥，那么以后便会多很多机会。把他当成春渥，当成阿茸，当成谁都可以。她长出一口气，绵绵道：&ldo;臣妾何德何能，不敢劳烦官家。&rdo;他不说话，感觉手下那具身体变成了一泓春水，柔软丰沛得不近情理。他心头一顿，终于还是掣回手，站起身问：&ldo;皇后适才召见了崔直学？&rdo;过去了么？她松了口气，撑身坐起来道是，&ldo;崔直学入宫好几日了，到底是我恩师，不闻不问太过不近情理了。&rdo;一面说，一面觑他背影，&ldo;官家觉得不妥么？官员出入禁内不好？&rdo;&ldo;皇后别多心。&rdo;他说，&ldo;万事不避人，便没有什么可忌惮的。大钺向来开明，臣子暗地里爱慕皇后的也不少见。我的皇后艳冠群芳，有一两个拥趸，并不稀奇。&rdo;他心里似乎认准了，崔竹筳年轻，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与她相差十来岁，还是有可能发展出一段朦胧的感情来的。她却辩解，&ldo;官家误会了，我开蒙起便在崔先生门下读书，直到我爹爹过世，先生才请辞。崔先生无家无口，只有汴梁城中一门表亲。后来得知我和亲，追随到大钺，图个照应罢了。&rdo;她趿上丝鞋下地来，绕到他面前，笑吟吟问，&ldo;你今日怎么想起来我殿里？&rdo;他别过脸，&ldo;皇后不是再三相邀么，既然如此，也不能日日叫你空等。可是来了，你却又问我为什么？&rdo;他是骄傲的，骄傲到寻常说句话都像是施舍。宫里人都知道他不善言谈，能做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愿意正视她，一副不屑兜搭她的模样。非要把视线调到半空中，好显得自己清高么？不过看惯了他这种样子，也不放在心上。秾华依旧很热络，&ldo;那你先坐，我命人筹备起来。&rdo;转身往外去，走了两步又腾挪回来，半低着头，脸上红红的，低声问，&ldo;官家今晚留宿涌金殿么？&rdo;她垂袖站着，灵蛇髻高盘，耳上翡翠坠子微漾，折射出的绿光铺陈了半边脆弱的颈项。他眯眼望着她，略一停顿道：&ldo;你不是想去艮岳么，我那里的事都办完了，即刻就可以动身。&rdo;如果真的感情很深，逃出禁庭，去一处苑囿避世，一定是极美极圆满的。可惜人不对，心里总有种空荡荡的感觉，高兴不了，反觉重压。她立在夕阳下，容华淡伫，眉眼安和。他没有等她回答，转身边走边道：&ldo;给你一炷香，我在东门等你，过时不候。&rdo;☆、殿里的人赶紧替她收拾起来，要小住，又不带过多的人随行，衣裳和首饰须得准备好。阿茸替她绾发，金姑子在一旁捧香伺候，低声道：&ldo;圣人只带春妈妈一人，春妈妈又不会拳脚功夫，婢子有些担心。&rdo;秾华从镜里看她，见她眉间有淡淡的忧愁，便笑道：&ldo;不要紧的，艮岳是皇家禁苑，里面有官家亲军把守，不会出什么纰漏的。&rdo;她这么说，反倒引来金姑子古怪的注视。禁苑之中的确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是不能构成什么威胁的。可她竟忘了么，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今上。她还在拿今上的禁军来宽慰她，莫非是人心有变么？金姑子往前挪了一步，&ldo;圣人，这次官家只带圣人前往，圣人与官家有很多独处的时间……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时机。&rdo;阿茸闻言转头看金姑子，&ldo;金姑娘此言差矣，越是人少，对圣人越是不利。你可想过事后圣人如何脱身？你我跟随圣人入禁庭，圣人安则你我安。金姑娘莫要cao之过急，到最后弄得一败涂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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