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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这话说的很冰冷，亲妈？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就是两个简单的汉字。

古鹤生和连城雅致无奈，容颜非常的坚持，不管怎么说都不肯让他们留下。

连城雅致抱了一下容颜，“好，我们出去，就在门外，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叫我们！”

容颜点头：“嗯，我知道。”

古鹤生拍拍容颜的肩膀，他又看一眼杨艳，嘴唇动了两下，想说话，但……到底还是没说出来，他和连城雅致离开了病房，把房门也关上了。

容颜面无表情问：“说吧，想跟我说什么？”

药效已经开始起了作用，杨艳撑着枯瘦的双臂做起来，她扯掉了全身所有的管子，她问容颜：“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不喜欢你，总是折磨你吗？”

“不想知道。”很多年前，容颜的确想知道，毕竟那时候对杨艳心存幻想，但是现在，她真的一点都不好奇。

杨艳笑的诡异：“可是我想让你知道。”

容颜讥讽道：“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杨艳沉默片刻，忽然很哀伤道：“连最后半个小时都不能好好相处吗？”

容颜看着她：“好好相处？你觉得适合我们吗？”

杨艳笑了，脸上松弛的皮肤看起来特别可怕，“是，不能，哪怕是快死了，我看见你，还是讨厌，还是恨……你跟我年轻的时候长的简直一模一样啊，我上大学那会，是全校有名的美人儿，每天追在我身后的男生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1593当年往事，尘封的记忆

容颜不耐烦道：“我没工夫听你的情史……”

杨艳仿佛根本没听见容颜的话，继续说：“可是那些男生我一个都看不上，太年轻，太浮躁，不成熟，不稳重，没有一点担当……后来我遇到了古鹤生，他当时在学校读研，他年轻的时候真的非常迷人，我几乎是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后来我跟他交往，认识了他的室友……陆归侬。”

“陆归侬是和古鹤生完全不一样的人，那个时候的古鹤生是个很清冷，很沉默寡言的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少会哄女孩子，有时候跟他吵架了，都是陆归侬过来陪我说话，他还会送一些小东西讨我喜欢，然后渐渐的我就发现，我同时喜欢上了他们两个人，谁都不想放开……”

容颜看着窗外，谁都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杨艳的话。

外面天气已经温暖起来了，嫩绿的树叶在风中微微摇晃。

杨艳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把梳子，慢慢梳着她那已经完全雪白，掉落大半的头发，她很冷静的陈述着当年她所经历的事：“然后我背着古鹤生和陆归侬保持着暧昧，直到有一天我们一起出去玩那次我跟古鹤生吵了一架，他先离开了，我很生气喝了很多酒，然后那晚上就跟陆归侬睡了一夜，天亮之后我很害怕，我怕被古鹤生发现，但是陆归侬抱着我说，他会负责的，他昨晚是情不自禁，他说他喜欢我……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喜欢，哼……他那个人除了一张嘴什么都没有。”

“可那个时候我年轻，偏偏就相信了……于是有一次就两次，就算是后来和古鹤生复合我和陆归侬也保持着关系，一直到我发现我怀孕了……然后我就去找陆归侬，我觉得那时他的孩子，可是他当场就翻脸了，他用各种最难以入耳的语言来辱骂我，他说谁知道我跟几个男人有苟且，谁知道肚子里的杂种是谁的？他将我赶走后，让人在学校举报说我怀孕了，他用尽且卑鄙的手段让我被学校开除，可是两天……古鹤生又恰好不在……我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回家了……”

杨艳看一眼容颜，眼睛里闪烁着有些癫狂的笑意：“可是一切并没有我离开学校结束，我一生的悲剧，从那个时候才刚刚开始，因为怀孕了，我刚进家门不到半天，就被赶了出来，被赶出家门的时候，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后来我找到一份工作，一直到生下你，刚开始的时候，我想……孩子是无辜的，既然生出来了，总要养活你，虽然那个时候看见你就很讨厌，看见你就想到陆归侬是如何羞辱我的，但是我没想过虐待你，抛弃你。”

“我想好好工作，养活你，后来我遇到了离开学校后的第一个男人，他对我很好，说要娶我，可是当他得知我有个孩子后，看我的眼神立刻就变了，第二天便跟我断了关系他说，他不想养一个拖油瓶，不想让一个跟他没有血缘的孩子叫他爸爸。”

☆、1594一生坎坷，无处安放

杨艳梳好头发，将缠绕在梳子上的白发一根根都扯下来收集在一起，她自顾自的念叨着：“我那个时候很天真以为早晚能遇到一个不会嫌弃我带了一个孩子的男人，但是世态凉薄，那个时代的人又不像现在这样开放，未婚先孕，被逐出家门，这在很多人看来，我就该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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