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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人（第2页）

&esp;&esp;文鸢以为他舍不得自己，无奈说谎：“你思念我，楚王思念你，不要让主君不安，快回去吧。燕国事毕，我去看你。”

&esp;&esp;当然，一旦攻下燕国，息再手握九土，不再是省中主，而是天下主，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文鸢是否还有看望楚人的自由……这种事不宜说给小孩听。

&esp;&esp;文鸢摸班容脸颊，又劝一次：“你忘了你怎么从西平道来这里？这里危险，快走吧。”

&esp;&esp;班容支支吾吾，显然有顾虑。

&esp;&esp;“知岁。”他抱文鸢的腰，“你说过谎吗。”

&esp;&esp;文鸢才说谎，脸有些红：“说过，班容不要学我，我是，”她难为情地说，“我是坏人。”

&esp;&esp;她贴了班容的脸，又应他要求，为他编发。

&esp;&esp;“知岁，请为我编楚辫，我想让别人一看见我，就知道我是楚人！”

&esp;&esp;“这样不安全。”虽这么说，文鸢还是满足他了，去撩他的碎发。班容因此看到她的手背。

&esp;&esp;“知岁，你的手？”

&esp;&esp;青草滩的伤，不像雁台的伤，可以被衣物掩去，它总暴露，总被人问起，先后有臧复、魏侯夫人、小玫等等人问，文鸢都含混，这次轮到班容，她想了想，从背后搂住班容，埋在小孩的散发里：“这是坏人应受的惩罚。”

&esp;&esp;门外，息再在等。

&esp;&esp;编好头发，文鸢也下定决心，去找息再。出门一步见到他，她“嗬”地后退，险些踩到班容。

&esp;&esp;息再拉住她，没松手。

&esp;&esp;班夫人从两人手底下钻过去，又牵了班容钻出。

&esp;&esp;百雉的城墙，墙上有男女，墙外有兵马，长水一样的营帐，人在其中行走，小的像水沫。

&esp;&esp;息再和文鸢看了一会儿。

&esp;&esp;息再还没说什么，文鸢先俯身：“息大人，班容找到，我对得起楚王兄了。”她少有决绝的样子。

&esp;&esp;息再掠一眼她的手背：“你要走？”

&esp;&esp;“不走，”文鸢余光看墙外，试着找人。她眼力还没有那么好，好在心里知道那人在。

&esp;&esp;“息大人，我留下，我，我帮助你，”她不是第一次说帮他，却是最诚意的一次，息再将自己的事放在一边，先听她的。

&esp;&esp;“然后，息大人可以回报我什么，比如，”文鸢提起要求，开不了口，“西北诸国，以，以大宗与小宗为联盟吧。”

&esp;&esp;“嗯。”

&esp;&esp;“大宗是义阳国和龙、龙……”

&esp;&esp;“龙文。”息再补充。

&esp;&esp;“对，义阳和龙文，”文鸢怕错，怕出冷汗，“我的恩人，哦，那位殿下是大宗之主，所以其余国家的国主和国王子才愿意应他，帮助他。”

&esp;&esp;息再很久回一句“嗯”。

&esp;&esp;文鸢掐自己手背，强迫再三，伏地：“大人，等事毕，楚人归楚国，燕赵重修乡里，而大人回省中时，能否放了他。”

&esp;&esp;她行大礼，在息再膝下。

&esp;&esp;息再从高处看人，不是第一次。这次却怪异，快感没来，痛感来了，让他皱眉。

&esp;&esp;“放了他？”息再起初以为，文鸢说的是当涂宫内的西北众人质，后来才明白她说的是晏待时，“怎么放？”

&esp;&esp;“放他与各部兄弟、各小宗国的朋友回西北，从此不征召，不设典属国，后梁与他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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