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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插科打诨好一会儿，渐渐有了困意，回到屋里倒头就睡。而在另一边，楚秉和和楚应昆父子正在夜谈。对于儿子和李玉白的过往，楚秉和比谁都清楚。楚秉和看了眼脸色阴郁的儿子，说：&ldo;一个李玉白就让你这样了？等你拿回了我们家的产业，要什么样的人没有？&rdo;楚应昆说：&ldo;确实什么样的人都有，但玉白只有一个。他是我的，谁都不许碰。&rdo;楚秉和见他冥顽不灵，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楚应昆倔着一张脸，直视楚秉和的眼睛。楚秉和说：&ldo;看你在外面不是玩得挺开的吗？怎么碰上李玉白就傻了？那种人你是抓不住的，他们跟我们‐‐甚至跟其他人都不一样。&rdo;楚应昆脸上泛起了五个红色的指印，态度却一点都没变：&ldo;就是不一样我才要抓着，要是他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我还用盯着他吗？&rdo;楚秉和说：&ldo;不管怎么样，那个宁向朗你不能动，他背后的利益网络太大，一动就会牵扯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要怎么玩都可以，不能破坏计划，要不然就算你是我儿子我也会毙了你。&rdo;楚应昆说：&ldo;我知道，我只会比你还小心。你以为我就不急？再这么慢吞吞地搞下去，我还怎么逮人？那个宁向朗算他好运，将来我再腾出手来收拾他，谁碰过玉白，我就让他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rdo;他的脸色变得异常狰狞。楚秉和对儿子的答案非常满意，他点点头说：&ldo;你能想明白就好，想抓住想要的东西，首先你要有足够的实力。&rdo;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楚秉和瞧着楚应昆，&ldo;要不然就像傅家那个蠢蛋一样，以为能够抓住你，结果把自己推到了泥沼里。&rdo;楚应昆露出了笑容：&ldo;那个蠢蛋蠢归蠢，却还挺听话的。傅家那几个旁支虽然不及他们本家势大，但到底还是姓傅，用好了也是一步好棋。&rdo;楚秉和说：&ldo;你偶尔也哄着点儿，别把船弄翻了。&rdo;楚应昆说：&ldo;你不说我也知道。&rdo;父子俩相视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相似的阴冷。遥在首都的傅勉翻来覆去睡不着，赤脚下床走到窗边，看向华南的方向。楚应昆南下参加瓷器博览会，才走了大半天，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楚应昆了。习惯了一醒来就有人在身边的温暖，傅勉不能再忍受一个人孤零零地睡觉的日子。而且走到现在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事实上从作出选择开始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会有必须站在所有旧识对立面的这一天，但他不后悔‐‐现在不后悔，以后也不会后悔。傅勉啪地打下百合窗。屋内一片幽暗。次日一早，几乎所有人都起得挺早。宁向朗和李玉白都精神抖擞，相比之下，最早睡着的楚洵反倒有点憔悴。看来感情果然是最伤人的利剑。宁向朗说：&ldo;小洵你也是制瓷世家出来，走，我们一起去博览会瞧瞧。&rdo;楚洵点点头，不过又有点不好意思：&ldo;其实我早就跟我爸到南边来了，家里的东西没学多少，对瓷器根本一窍不通。我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听说司马廉会来。&rdo;听到楚洵语气平和地直呼司马廉的名字，宁向朗就知道楚洵是真的想通了。他对楚家老二也有点好奇，不由问道：&ldo;你爸妈也来了吗？&rdo;楚洵说：&ldo;来了，他们是顺便来见见大舅公。&rdo;他顿了顿，补充，&ldo;我大舅公就是你们口里的祁老爷子。&rdo;李玉白一敲他脑袋：&ldo;这哪用你说，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一说自己名字我就能把你家所有人的名字数出来了。&rdo;宁向朗见楚洵目瞪口呆，拍拍楚洵的肩膀说：&ldo;简单来说，就是这家伙比别人八卦得多。&rdo;楚洵：&ldo;……&rdo;宁向朗本来想直接去会场那边的，结果李玉白觉得没趣，不太乐意跑去那边跟人客气来客气去，中途拖着宁向朗和楚洵跑去逛旧货市场了。大部分有一撮古玩爱好者的城市，都有这样一些旧货市场：没有太强的秩序性，各式商贩随意地在地上铺张破布，直接把要卖的老物件摆在上头任人挑选。像华南这种经济繁荣、底蕴深厚的地区，这种市场特别多，几乎每个城区都有。这是李玉白和宁向朗最经常流连的去处，特别是李玉白，有时候闷得慌就跑出来淘货，讨价还价技能都快满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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