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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不过………&rdo;钟晨煊点点头，旋即又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对他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当他们走完了整整七条街的时候，钟晨煊终于停在了一家名为&ldo;集萃&rdo;的店铺前头。鞋底都要磨穿的古灵夕探头看了看这家铺子，店内陈列的全是清一色的画板画纸画笔。见有客人进了店，一直坐在柜台后埋头看书的男人忙站起身，热情地朝他们二人迎上来。&ldo;老板，给我一整套西洋画所需的画具，要材质最好的。&rdo;钟晨煊站到柜台前，对来人说道。穿着白衬衣配吊带西裤的男人，年约三十上下，扶了扶鼻梁上那副厚如酒瓶底的眼镜，瞅了钟晨煊半晌，旋即露出了雪白的牙齿，笑道：&ldo;是您啊，上次来我这儿买过一幅风景素描。&rdo;&ldo;老板真是好眼力。&rdo;刚说完，钟晨煊便觉得自己的话似乎不太对劲。古灵夕看看面露尴尬的他，又看看店主的&ldo;酒瓶底&rdo;，赶紧憋住笑。&ldo;呵呵，平日光顾我这小店的客人并不多。&rdo;店主到是毫不介意，老实地说，&ldo;您是这十天来的头一位客人，所以我记得。&rdo;&ldo;看来你这儿的生意很清淡呢。&rdo;古灵夕留意到架子上好些东西，都覆着一层薄灰，&ldo;也难怪，中国人可能没多少会对这个洋玩意儿有兴趣。&rdo;&ldo;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罢了。啊，二位稍等，我去备货。&rdo;寒暄两句，店主忙回头进了内堂。没多大工夫，他便抱了一堆东西出来。&ldo;这些都是上好的画具。&rdo;他把那些纸笔颜料一一摆在柜台上，边摆边介绍。&ldo;嗯，都给我包起来吧，我全要了。&rdo;钟晨煊无意听他热情的介绍。&ldo;全要?!&rdo;店主有些惊讶。&ldo;对。不过………&rdo;钟晨煊点点头，旋即又示意对方附耳过来，对他如此这般嘱咐了一番。&ldo;嗯嗯，我知道了。&rdo;店主一一应承，随后麻利地把他们要的东西包了起来。&ldo;这儿附近有个教堂，里头的洋神父是不是常来光顾呢?&rdo;钟晨煊忽然问。&ldo;咦，还真被您说对了。那个罗德神父画技了得，是我的常客呢。&rdo;店主边包东西边回答。&ldo;哦。&rdo;钟晨煊面露满意之色。付过钱，在店主笑容满面的&ldo;欢迎下次惠顾&rdo;的声音里，二人出了小店。&ldo;你刚才跟店主说什么悄悄话?&rdo;古灵夕忙不迭地问。&ldo;我叮嘱他，万一有一天一个清秀高窈的年轻人来店里询问是谁买的这些东西，就告诉他，是个年近五旬的中年男人。&rdo;钟晨煊低头看看怀里的大包小包，笑了笑。&ldo;你……&rdo;古灵夕猜测着他看似古怪的意图，突然恍然大悟，&ldo;你是不是……打算把这些画具送给霍青云，然后告诉他，这些是他父亲买给他的?!&rdo;&ldo;呵呵，对啊。&rdo;钟晨煊不再卖关子，收起笑容，&ldo;这是化解他们父子恩怨的唯一方法。&rdo;&ldo;明白了。&rdo;古灵夕表示绝对的赞成，&ldo;但愿你的招术奏效。如果霍青云的心结不解开，我怕他将来还会干些走火入魔的事。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死心眼儿!&rdo;&ldo;执念的杀伤力，大到你无法想象。&rdo;钟晨煊低喃一句，又抬眼朝街口右侧看看，说，&ldo;我要去教堂一趟。&rdo;古灵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右边街道上一排参差的瓦房后头，立着一座规模中等的洋楼式建筑，灰黑色外墙嵌着花格窗户，一层深浅不一的暗绿色不规则地蔓延在墙体上，建筑最顶上，立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十字架，沐着金亮的阳光，虽是简单，却自有一番气势，看得人肃然起敬。&ldo;那里是……&rdo;古灵夕从没见过教堂。&ldo;洋和尚庙。&rdo;钟晨煊领着她朝那边走去，随口问道，&ldo;你大概从没去过教堂吧。&rdo;古灵夕摇头：&ldo;没有。不过我知道这种地方，先生说过。我还知道洋和尚都是不剃头的。不过你到教堂干什么?不是在这个时候去拜洋菩萨吧?&rdo;&ldo;呵呵，知识面还不算窄。&rdo;钟晨煊也不看她，慡快地解释，&ldo;你该记得霍知山临终前曾说过，霍青云去过一次洋教堂，就被洋和尚的画给迷住了。省城只有这一个教堂，我打算去会会霍青云的&lso;老师&rso;，如果可能，我要他收霍青云当徒弟，彻底圆了他的心愿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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