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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裴皇后恍若未闻，依旧静静地凝望窗外。

&esp;&esp;窗外种了一株高大的海棠树。

&esp;&esp;此时正是初春，海棠树枝头泛绿。

&esp;&esp;树上有一个鸟窝。鸟窝里有几只幼鸟，伸长了脖子叽叽喳喳。一双雌鸟雄鸟各自叼着虫子，喂进雏鸟的口中。雏鸟的叽喳声不但没停，反而闹腾得更欢。

&esp;&esp;裴皇后看着这一幕，扬起嘴角，微微笑了起来。眸中却闪过一丝水光。

&esp;&esp;“皇后娘娘，”令人憎恶的声音又在耳边聒噪：“该传膳了。”

&esp;&esp;裴皇后头也未回：“本宫没胃口，不必传晚膳了。”

&esp;&esp;温雅的声音里，透着死气沉沉的倦意。

&esp;&esp;青黛皱了皱眉，轻声道：“皇后娘娘去岁入冬时病了一场，将养数月才好。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esp;&esp;顿了顿，又略略加重语气：“皇后娘娘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多为两位殿下和公主殿下着想。这宫里宫外，都仗着娘娘才得以安稳呢！”

&esp;&esp;裴皇后身体微微一颤，终于转过头来。

&esp;&esp;常年病弱的裴皇后，面上带着些病容，美丽的脸孔略显苍白。眼中一片沉寂，如枯井一般。

&esp;&esp;唯有听到“宫外”两个字，这口枯井，才有一丝鲜活气。

&esp;&esp;“我记得，裴五小姐快及笄了吧！”裴皇后忽地问道。

&esp;&esp;一旁的菘蓝，微笑着答道：“娘娘真是好记性。裴五小姐还有两个月便及笄了。程小姐的及笄礼更早些，还有半个月左右。”

&esp;&esp;“娘娘有赏赐之意，奴婢这就传娘娘口谕，命人准备发簪和及笄礼服。”

&esp;&esp;椒房殿的两位掌事女官，皆是裴皇后少时的贴身丫鬟，对裴皇后忠心耿耿。

&esp;&esp;裴皇后十六岁出阁，青黛菘蓝一并陪嫁进了燕王府。一晃近二十年。裴皇后坐镇中宫，青黛菘蓝也成了椒房殿里的掌事女官。

&esp;&esp;裴皇后常年养病，极少见人。椒房殿里的一应事务，皆交于青黛菘蓝之手。

&esp;&esp;青黛和裴皇后同龄，今年三十有五，容貌秀丽，为人精明能干。掌管椒房殿里所有的宫人。

&esp;&esp;菘蓝略长两岁，性情比青黛温和一些。掌管着裴皇后的私库和一应对外往来。

&esp;&esp;菘蓝说的话，显然颇合裴皇后的心意。

&esp;&esp;裴皇后面上终于有了笑意：“好。”

&esp;&esp;顿了片刻，又道：“命人传膳吧！”

&esp;&esp;菘蓝含笑应是，有条不紊地传令下去。候在一旁的数名宫女，有两个领命退下。其余宫女，依旧束手恭立。

&esp;&esp;身为中宫皇后，不论何时，身边总少不了宫人伺候。青黛和菘蓝日夜守在裴皇后身边。裴皇后不惯别人贴身伺候。到了晚上，也是她们两个轮流值夜。

&esp;&esp;……

&esp;&esp;按着宫中规制，裴皇后的晚膳十分丰盛，煎炒蒸煮，各式面点羹汤，满满当当地二十余道，摆得满满的一桌子。

&esp;&esp;裴皇后喝了半碗米粥，吃了半个馒头，满桌的菜肴，只略略动了几筷子。

&esp;&esp;饶是如此，也已经比平日吃得多了。

&esp;&esp;青黛和菘蓝对视一眼，各自暗暗松口气。

&esp;&esp;裴皇后可以病弱，可以不争圣宠，甚至可以不见人，但绝不能有性命之忧。

&esp;&esp;这座椒房殿的主人，一日是裴皇后，二皇子嫡出的地位便无可撼动。储君之位，谁也抢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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