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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别。&rdo;顾长钧立刻阻拦他。&ldo;婆婆妈妈！这可不像你啊！你没再娶，她没再嫁，还是你儿子的妈，你一堂堂老爷们，看上了就再把她弄上手呗！有什么可犹豫的！&rdo;顾长钧苦笑：&ldo;老陈，我跟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你不了解。&rdo;&ldo;有什么复杂的！男人女人，来来去去还不就那么点破事？&rdo;陈东瑜不以为然。&ldo;长钧，你老哥我虽然不懂什么情情爱爱，但这仗真要打起来，绝不会是头几年那样的小水花，那时就是我们这种人的事了！古人怎么说来着？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是吧？趁着还有些安生日子，该吃吃，该喝喝，有女人的可劲抱，没的就赶紧找！&rdo;顾长钧终于笑了起来。&ldo;你还别笑！我话糙理不糙，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不是我咒自己，咱们这种人，上了战场，就不一定能回来了。别到了最后剩个后悔！&rdo;&ldo;对了！&rdo;陈东瑜忽然想了起来。&ldo;晚上我顺口跟她提了下你前些天犯了胃病的事。我看她也不是全不在意的样子嘛！我跟你说，每次只要我得罪了你嫂子，我就装个头痛脑热什么的，她立马就会被我吃死。你多学着点吧！&rdo;……挂了电话，顾长钧站在窗边，习惯性地点了支烟，微微敛眉，陷入了沉思。夜已经不早了。他深深吸了口烟，朝着外面的昏暗夜色喷出一道烟线。……抽完第二支烟，顾长钧做了个决定。他决定回北平去看看。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宪儿的面了。儿子应该也会想他这个父亲的。……顾长钧第二天搭军用运输机抵达了北苑机场。他没有事先通知家里人。从机场抵达顾家时，晚上十点。顾太太和宪儿各自已经睡了。顾长钧叫下人不必吵醒自己的母亲，到自己的卧室略整理了下行装，便去了儿子的房间。宪儿睡着了。顾长钧来到儿子的c黄边，俯看他的睡容片刻，替他拢了拢被，直起身时，看到c黄头边的柜上摆着的那个木质建筑模型。他知道这是去年她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宪儿带回来后，就当宝贝一样地摆在房间里，连擦拭灰尘也要自己动手，不让下人碰一个手指头。顾长钧停在了建筑模型前，看了片刻，最后抬手，轻轻触了触纹理细腻的光洁木片。&ldo;爸爸‐‐&rdo;身后忽然传来带了浓浓睡意的一道声音。顾长钧回头，看见宪儿醒了，躺在枕上扭过脸，神情还困困顿顿的，抬手揉着半睁半闭的眼睛。他脸上露出笑容，转身朝儿子走了过去。&ldo;爸爸！真的是你！&rdo;宪儿终于完全醒了过来，突然就睁大眼睛，一下从c黄上坐了起来。&ldo;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do;许是父亲在儿子的印象里一直便是沉默内敛的，宪儿下意识地朝他伸出手，但很快，就又收了回去，只是仰脸看着他，满脸的惊喜。顾长钧望着儿子仰着的那张小脸庞，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浓浓的暖意。他坐到了c黄边，伸手摸了摸儿子细软的胳膊，柔声道：&ldo;爸爸刚回家的，过来看你一眼，把你吵醒了。困吧？困就继续睡觉吧。爸爸等你睡着了再走。&rdo;宪儿点了点头，听话地躺了回去。顾长钧靠坐在c黄畔。父子俩都没说话了。在父亲的沉默陪伴下，宪儿也慢慢地闭上眼睛。房间里静悄悄的。过了很久，顾长钧以为儿子应该已经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弯腰要关灯离开。这时，宪儿卷翘漆黑的睫毛微微动了动，他忽然睁开眼睛。&ldo;爸爸，你能陪我睡一会儿吗？&rdo;他望着自己的父亲，用试探的语气轻声问道。顾长钧微微一怔，随即笑了。他点头。&ldo;可以。&rdo;他脱去了外衣，侧身躺在儿子的c黄边，父子两人，一大一小两个脑袋便并头睡在了一起。宪儿显得有点兴奋，在c黄上翻来翻去的，根本就睡不着了。顾长钧嘴角微微上翘，望着儿子的目光里，含着笑意。&ldo;爸爸，你回来，去看过妈妈了吗？&rdo;儿子突然问道。顾长钧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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