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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2页）

&esp;&esp;夏樵：“就算没过去，我吓疯了的时候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会断片儿的，我不知道会不会连打带踹干点什么。要是分不清谁是谁，那就要命了。”

&esp;&esp;那确实很要命。

&esp;&esp;因为心魔这个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刚出现的时候立刻绞散，但凡稍有犹豫或心软，那就很可能再也出不来了。持续得越久，越难以分清幻境和现实。

&esp;&esp;这与强弱无关，就算是闻时，都有点怕这种东西。

&esp;&esp;毕竟最难控的就是人心，也没人想变成疯子。

&esp;&esp;所以夏樵的理由闻时没法反驳，但这不代表闻时不想打他。

&esp;&esp;结果这个二百五又说话了：“幸好哥你没有心魔，不用避开什么。我看谢老板好像也没事，刚好你俩一间嘛。”

&esp;&esp;闻时：“……”

&esp;&esp;笼里的时间依然忽快忽慢，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夜半深更。

&esp;&esp;外面哗哗下着雨，其他房间的人早已不知不觉睡着了，就连跟山神有缘的周煦都打起了不轻不重的呼噜，也不知道是陆文娟那碗饺子汤的效果，还是这个村子夜里特有的效应。

&esp;&esp;所有人都在梦里……

&esp;&esp;除了闻时和谢问。

&esp;&esp;他们呆在二楼最角落的房间里，一个站在老式的雕花窗边，一个抱着胳膊斜倚着床架……参禅。

&esp;&esp;屋里是不可言说的静默，像一种无声的对峙。

&esp;&esp;雨水斜拍在模糊的窗玻璃上，隔着木框的缝隙传来泥土的潮味。闻时朝窗外看了一眼，看到的却是屋里的影子。

&esp;&esp;谢问半垂着眸子，好像在看他，又好像只是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esp;&esp;玻璃上蒙着水汽，分辨不清楚。

&esp;&esp;闻时眯了一下眼睛，就听见谢问说：“困了为什么不睡？”

&esp;&esp;他确实困了，眼皮发沉，恹恹地强撑着，所以回话几乎没过脑：“你说为什么。”

&esp;&esp;谢问愣了一下。

&esp;&esp;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esp;&esp;夏樵下午才说过，没有心魔就不用回避什么。他现在这句话，几乎是把自己递了出去。只要顺着再逼几句，那些掩藏的东西就会毫无保护地摊开来。

&esp;&esp;这实在不是他平时会说的内容。

&esp;&esp;只怪这个笼太过特殊，会让人变得古怪。又或者是困倦之下的冲动作祟，泄露出了一丝丝本心。

&esp;&esp;说完他就后悔了。

&esp;&esp;因为这世间有些事就是这样，不戳破还能说一句心照不宣，戳破了，或许连心照不宣都只是虚影。

&esp;&esp;闻时偏开视线蹙了一下眉。他正想岔开这句话，却透过窗玻璃，发现谢问的反应有些奇怪。

&esp;&esp;他听了闻时反问的话，目光有一瞬间的迟疑，似乎朝旁边偏了一下，不知道是在看向什么。

&esp;&esp;闻时朝那里瞥了一眼，空无一物。

&esp;&esp;而等回过神来，谢问已经近在咫尺。

&esp;&esp;他来得无声无息，闻时呼吸滞了一下，脖颈的线条都绷紧了。

&esp;&esp;“你……”

&esp;&esp;闻时差点以为自己又进心魔了，下意识朝床架边看去。

&esp;&esp;那里没有人。

&esp;&esp;这应该是真的谢问。

&esp;&esp;但这个谢问确实有点奇怪。准确而言，自从入了夜，周围没有了其他人，他就跟白天不大一样，变得格外沉默，常常会陷入长时间的出神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sp;&esp;有时候闻时说一句话，他总会过几秒才答。不知道是困了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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