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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淳那脸&ldo;唰&rdo;的一下就红透了:&ldo;没有……&rdo;他在极度的难为情中低下头,喃喃的答道:&ldo;那天她说要带我去旅馆,在车上亲了我一下,我心里害怕,就推开车门跑了。&rdo;&ldo;亲了哪里?&rdo;沈子淳抬手一戳自己的脸蛋:&ldo;这里。&rdo;沈嘉礼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又抬手在他头上胡噜了一把:&ldo;傻小子,这没什么的。你爸爸看到女人就走不动步,你怎么一点也没有遗传到?不过你犯不上和那种女人鬼混,她们只是玩弄男子的感情,你年龄还小,正是个上进的时候,怎能把光阴浪费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过两天三叔再给你点钱,等你见到了那个女人,把钱还她,从此一刀两断也就是了。&rdo;沈子淳一听这话,感激的快要痛哭出来‐‐自从此事闹穿之后,沈嘉义就像捡了大乐子一般,不做半点正面的教诲,只是一味的讽刺他是个小白脸儿,年纪小小的就开始吃软饭,后来连&ldo;面首&rdo;一类的词语都涌现出来,让他羞愧的恨不能与父亲同归于尽。说来说去,还是三叔最好了!沈子淳近两天身心受尽折磨,如今吃饱喝足心情轻松,便脱了外衣展开棉被,躺下想要睡上一觉。沈嘉礼那床单被褥都十分洁净,透着一股子温暖干燥的芬芳气息‐‐沈嘉义也是个香喷喷的男人,不过那香气背后躲藏着生发油、鸦片烟以及雪花膏,成分十分复杂,并且还混合着一点儿汗味,大概是因为不勤洗澡的缘故。沈子淳在满室阳光中,很惬意的伸展了身体。沈嘉礼坐在床边,正是要走不走的时候,忽然看到这贤侄从棉被下面蹬出一只薄薄的大脚丫子‐‐沈子淳现在光长个子不长肉,瘦的可怜,脚踝处完全是一层薄皮包了骨头,脚可是不小,脚背上还有一处冻疮。沈嘉礼在他那脚上摸了一把:&ldo;怎么冻成了这样子?&rdo;沈子淳不好意思了,将两条腿向上缩回被窝中:&ldo;爸爸说煤贵,今年冬天不烧暖气了。他那屋里倒是总有个小洋炉子,我们就只有晚上睡觉时才能灌个热水袋。&rdo;沈嘉礼恨了一声,由着性子胡乱骂道:&ldo;真他妈不是人养的,有钱换新汽车,没钱买煤。&rdo;沈嘉礼扔下侄子,自去出门忙碌,又到花旗银行,存下一大笔款子。他现在也没什么可傲人的地方,就是资产颇丰。他想自己是万万不能穷的,自己一旦穷了,连沈嘉义都不如‐‐沈嘉义毕竟还有个人样子摆在那里,而他自觉着挺矮,好像放在哪里都不大合适。在回家的路上,他无所事事,又想起了段至诚‐‐段至诚真是连着好几天都没露面了。先前他和沈子靖相好之时,因为对方总是摆着一张苦大仇深的面孔,导致他知难而退,十天半月的亲热一次,也很知足;然而自从和段至诚情投意合之后,他就像那老饕一般越吃越馋,三天两头的想那一桩好事,偏偏本事又不大,竟会时常被段至诚干的讨饶。坐在车中叹息了几声,他无计可施,决定还是再等一等。若是过两天还没有消息,那他再往段宅打个电话过去问候。意外之乱沈子淳睡了大半天,起床狼吞虎咽的吃了顿晚饭,又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床上。沈嘉礼看他蜷缩在被窝里,暖融融热烘烘,一脸的惬意舒服,就没忍心撵他。洗漱更衣之后,他翻出一个新枕头,上床挤在一旁躺下了。沈子淳还没有入睡,见状连忙掀起被子给他盖上。沈嘉礼正在思念段至诚,这时侧身背对着沈子淳躺了片刻,始终是感觉心神不宁。犹犹豫豫的翻过身来,他迟疑着发出了声音:&ldo;子淳,睡了没有?&rdo;沈子淳在暗中答道:&ldo;没呢,三叔,白天睡多了,现在不困。&rdo;&ldo;冷不冷?&rdo;沈子淳轻声笑道:&ldo;这还冷?一点儿都不冷,我都出汗了。&rdo;沈嘉礼静默了几分钟,最后说道:&ldo;子淳,让三叔抱抱你。&rdo;沈子淳一言不发的就拱过去了。沈嘉礼抱着沈子淳,感觉自己好像是抱了一副骨头,硬的简直硌手,也没什么男人气,不过是聊胜于无罢了。他可没打算招惹这孩子‐‐犯不上,没意思,他现在都有段至诚了,还要这些别别扭扭的毛头小子干什么?再说这孩子和沈嘉义长的那么像,单是这样抱着,就已经感觉不大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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