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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木盆倒上井水,又将木盆放在盆架上,叶宇就将毛巾甩到肩头,招呼朝闽过来,“水有点凉,不过你应该没关系。”多年的功力摆在那里,井水的凉度对朝闽来说应该没有区别。
朝闽坐着,一动不动。屋檐外面,雨水浸润了梨树的枝叶,渲染出一片阴蒙的清绿色。
叶宇手上已经搓上了满是清香味道的洗发水,他用手指敲了敲木盆边缘,“洗个头而已,不然你满头都是雨水很难受,如果不习惯你自己洗也可以。”
朝闽慢慢侧身过去,满头散发垂落在腰下,他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让叶宇一时以为看到满世界的花都开了。
“从来没有人,愿意为我洗头。”
水盆就放在木凳的旁边,一侧身就能碰到,叶宇伸手捧起朝闽的长发,听到朝闽的话顺口答应,“以后我帮你洗。”
不就是洗个头,生活这种小事本来就是要互相照顾。
朝闽笑容依旧,眸光一片清澈,他说:“好,你以后帮我洗。”
叶宇将长发浸到水里,墨发在透明的水里面散开,然后他低头开始揉搓起来。一会后,叶宇才反应回来朝闽刚才的话。
没有人愿意帮他洗头?朝闽的人缘是多烂。别人给他洗个头,他都能高兴成这样。叶宇想了想,才含糊地说一句,“要不,给你洗一辈子也行。”
他被朝闽传染上肉麻劲了,这话说得鸡皮疙瘩都跑出来。
朝闽愣了愣,一种暖得快要沸腾的温度在他心里涌起,从来没有这么暖过,好像叶宇一个人,就给了他生命里全部的温暖。
屋檐外的雨水寂静无声,屋檐下的两人同样沉默,只有叶宇慢慢顺过水盆里的长发,好像顺过平静的岁月,温情一片。
又如何
血水顺着扇面,滑过扇骨上的深红绣纹,汇集成行地掉落到地上。
一个戴着银铜色面具的男人,快速地折合上自己的手上的扇子,身形利落地转身,面具眼孔里的双眼,冷得不似人。他平静地说:“天月楼,灭。”
这句话仿佛水滴坠入平静的湖面,引起连锁般的波纹,跟随而来的下属纷纷甩开弯月刀上的血迹,踩着一地血水残尸,动作迅猛地跑出去。
还有四个戴面具的黑衣人,拿着一个麻袋,直接将如死狗的天月楼楼主塞入麻袋内,还剩下一口气的楼主面容狰狞,气息破碎,“朝闽……朝闽发什么疯,我天月楼早已经归顺,为何屠戮我满门,他迟早众叛亲离……正邪不容。”
持扇的男人没有任何动容,就好像别人在痛骂他主子,他耳膜全破耳洞漏风,听而不闻。
等到将那个无辜可怜的楼主装入麻袋拖走后,那个手里拿着扇子的男人,才狠狠地用手攥住扇子,掐出上面的血水。
“还差几个?火性内力,伏蓝堡首领,火性内力,南天寨主,火性内力,空空堂二公子。”
需要七个火性内力的顶尖高手,还有四个水性,三个土性,一个佛性,半个魔性。
“下一个去哪里抓。”一个背着二胡,戴着面具的男人如鬼魅般,贴着墙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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