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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很快就能有人证。”宣珏想了想，“如果顺利的话。”

&esp;&esp;他说道：“前几年扬州城的排云纺主管杨兵，因管理得当，负责了望都的业务。”

&esp;&esp;谢重姒猛然回神，瞪大了眼。

&esp;&esp;宣珏笑道：“借着狱卒下毒那事挖下去，最终指向的不也是他么。京中皇权之下，在扬州鞭长莫及的事，在望都应当不难吧？”

&esp;&esp;比如扣押审讯，去刑部醒个盹。

&esp;&esp;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桌面，对谢重姒道：“此案推测，我会书信陈尚书。至于太子那边，还要劳烦殿下告知了。”

&esp;&esp;想必谢治也很想从这杨兵嘴里，挖出点关于先皇后的什么话。

&esp;&esp;谢重姒还在想这其中千丝万缕的联系，有些出神，“嗯”了声，将琉璃盏放回桌上。

&esp;&esp;琉璃盏烧了小半时辰，早已灼热，捏着下面木柄时还不觉得，在桌上咔擦一放，里头灯油溅出，好几滴甩到谢重姒手背上。

&esp;&esp;谢重姒这才烫得回了神。

&esp;&esp;她也不在意，将红痕凑到嘴边吹了吹。

&esp;&esp;心下有零星的喜悦——如果真的能从杨兵身上撬开缝隙，真是太值了。

&esp;&esp;不枉这几天日夜颠倒的。

&esp;&esp;谢重姒想了想，抬头，很是感激地笑了笑：“多谢你啦！”犹豫了下，道：“离玉。”

&esp;&esp;君称臣字，是以表示亲近恩赐。

&esp;&esp;这句话开口之后，谢重姒浑然轻松，她不怎么敢喊他的字。

&esp;&esp;因为上辈子，她总是这么称呼的——

&esp;&esp;“离玉诶，你怎么做到和戚文澜这厮聊天，还能照抚琴不误的呀？”

&esp;&esp;“离玉！你等等我！离玉！！”

&esp;&esp;“离玉——”

&esp;&esp;可是真的说出这两个字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esp;&esp;像是心上一块石头，从溃烂的伤口移开，腐肉在缓缓痊愈。

&esp;&esp;告诉她，如今什么恩怨都未发生。

&esp;&esp;宣家尚在，父兄安康，就连戚文澜那家伙，也活蹦乱跳地在京中晃荡，没被戚老将军打板子，也未因劫狱救宣珏而被罚去守边疆。

&esp;&esp;宣珏却是一怔，和她对视良久。

&esp;&esp;终于，还是宣珏先移开了视线，声音有些沙哑：“夜不早了，殿下早些歇息吧。”

&esp;&esp;同游她果然还是……喜欢宣珏啊。……

&esp;&esp;夜的确深了，来回折腾一路，又奔回来条分缕析地推测判断，谢重姒就算下午补了眠，睡意也逐渐上来。

&esp;&esp;她想了想，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这些查证的卷宗，是打算近期归还吗？”

&esp;&esp;“归还？”宣珏摇头，“不。刑部调来的，原封不动要归还京都；至于收归在扬州城的零散宗文，暂时还收几天。等陈尚书收了信，准备离开扬州的时候，再归还。”

&esp;&esp;这是先麻痹扬州城的一干人等了。

&esp;&esp;宣珏不信氏族掌握的江南诸城。

&esp;&esp;氏族有财有地，朝中有人，还有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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