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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想跟我似的，你们姑娘肯不肯放呢？&rdo;叶文心倚重石桂，裴姑姑看了这些天，不知道撵出去的琼瑛是个什么性子，石桂却是妥当的，光是有情有义这一点，便比旁人更可信。石桂一直在等时机，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为何不问，她斟酌着开口：&ldo;我们姑娘到是应了我的，只不知道能不能选得上。&rdo;裴姑姑停了手上的活计，石桂又道：&ldo;姑娘是不愿意入宫墙的，可我跟出去几回，颜家二夫人却说我们姑娘面善，不知道姑姑可曾觉得。&rdo;裴姑姑初时一怔，跟着就口角含笑：&ldo;自然是面善的，怕是上头的主位，也觉得她面善，你们姑娘既是不愿入宫墙，那这面善就是好事了。&rdo;石桂心头一跳，待想再问，裴姑姑却看她一眼，止住了她的话头，石桂抿住唇，借故出去，把这话告诉了叶文心。叶文心在叶氏那儿也没探听出什么来，听见石桂这样说，又吃不准裴姑姑的话有几分是真的：&ldo;她总不至于骗我。&rdo;旁人骗她是有利可图，裴姑姑骗她又有甚个好处，心安了一半，拉了石桂：&ldo;果真这样，我出了宫廷就立时送你回家。&rdo;主仆两个各有喜事，年前这几天就过得异常欢欣，玉絮看了又当是石桂哄得好了，越发把她看在眼里，从旧物里翻出一件琵琶襟的小袄来：&ldo;这个给你，裙子还长些，南边袄子做得窄腰身，你带大些穿也就是了。&rdo;石桂谢过她，玉絮却还有东西给她：&ldo;这些个料子给你，我有这个花色了，还不曾穿旧不打算做的，白放着也是可惜，你拿了去罢。&rdo;玉絮是一等丫头的例，分下来的料子自然更好些，里头还有还有两块毛料，石桂一拿在手里就立时想到了宋勉，说了要谢他的，这两块毛料，正好给他做一双靴子。石桂自来不是畏首畏尾的性子，宋勉替她送冬衣，于他许是一桩小事，对她来说却是大恩德了，这两块料子又不是甚名贵东西，谢过他，心才能安。石桂既有了打算，得闲便往木樨香径兜圈子，转了两天，总算&ldo;撞&rdo;上了宋勉，他一看石桂在道两边东张西望，便知道是寻他的，笑着上前问她：&ldo;你怎么在？可是来要伞？&rdo;那伞他细细看过，是府里常用的，一把雨伞也不值什么，上面也没个记认，便也不急着还回去，此时见着石桂，还当她是来要东西的。石桂灿然一笑：&ldo;堂少爷可来了，再不来我得在这伸根了。&rdo;一看他脸色有些不好，皱了眉头：&ldo;可是受了寒？&rdo;宋勉确是病了两天，他也不曾想到那一天会下这样大的雪，若是出门的时候已经下起雪来，倒也得犹豫一番，可既已经答应了，就得把事办到，回来湿了衣裳，虽及时换下，也还是受了寒气，病着吃了两付药，才好些就出来读书。&ldo;一点风寒，已经好了。&rdo;他越是这么说，石桂越发是觉得过意不去，他是要考秀才的，这会儿虽还早，若是小病成了大病，耽误了他下场，那就太对不起他了，她还没欠过人这样大的人情，脸上发红，若不还报了，这事儿怕得记一辈子。&ldo;我想给堂少爷做一双鞋子当谢礼，堂少爷伸伸脚罢。&rdo;石桂生怕他不肯，干脆蹲下来，从袖兜里掏出一截绳子，预备给宋勉量脚寸。宋勉一听，吓得退后一步，瞪着石桂半晌说不出话来，眼看着石桂抬脸看他，急得面上泛红，一直红到了耳朵尖，说话都结巴起来：&ldo;你，你要给我做鞋？&rdo;无邪石桂见他窘迫，&ldo;扑哧&rdo;一声笑了出来，立起来拢拢头发，忍着笑意道：&ldo;我思来想去，也没旁的能谢堂少爷的恩德，也只有这点手艺了。&rdo;宋勉不过十五六岁，石桂这会儿也才十岁，虽是男女大防，他也想的太早了些，兰溪村里也有男女看对了眼儿互送鞋子发带同心结的，一个送一个收，那就是定了情，可那情形怎么也套用不到她们身上来。石桂想着要做鞋子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茬，想完了又笑，她细胳膊细腿，裙子才刚上身，如今又是宋家的丫头，想什么也想不到那上头去，没成想宋勉竟真能想歪。笑过了又怕他面皮薄，再加上一句：&ldo;真是为着谢谢堂少爷的，我想了几日了，也没能想出旁的来，要是堂少爷不乐意，挑一个我能办的，我定然办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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