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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兜兜那么大动静都没能让程立的视线从车窗外挪回来，听见他的声音，程教授不自觉坐直身体，低声一个“嗯”字。

&esp;&esp;阮昊连问了几个问题，程立的回答都不超过三个字。

&esp;&esp;车开到一半路程，车厢里又陷入僵冷氛围。

&esp;&esp;阮昊索性不再说话。

&esp;&esp;一路默默无言，不用再应付他的问题，程立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摸着兜兜的毛发，直视前方，余光里有他英俊陌生的侧脸。

&esp;&esp;阮昊的黑色大衣就丢在后座上，有一边衣角被兜兜压着，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修长，手腕处解了袖口往上翻过去，露出结实麦色的一小节手臂。

&esp;&esp;他说话的嗓音比以前更低更沉了一些。

&esp;&esp;听到“滴”一声的刷卡声音，程教授才回过神来，原先已经到小区门口。

&esp;&esp;程立说：“在这停吧。”

&esp;&esp;他想到春节前聚会送喝醉的阮昊回家，这人在车上也说了这样一句同样的话，然后他就真的停了下来。

&esp;&esp;阮昊没作声，只是继续开着。把车停在自己家门下的楼。

&esp;&esp;“在这下车吧。”

&esp;&esp;程立说好，停了几秒又说一声谢谢。

&esp;&esp;阮昊直接熄火，下车过来给他开车门，人也凑近躬着身，手搭在半开的车门上说：“还记得那天晚上我跟你说过做老同学的话吗？”

&esp;&esp;他自顾自反悔地说：“你就当我那时候喝多了在扯淡。”

&esp;&esp;说完他站起身，给程立让出车门的路。

&esp;&esp;等程教授牵着兜兜走出一小段路了。

&esp;&esp;阮昊又在后面问了一句：“这狗叫什么？”

&esp;&esp;程立顿了一下，没回头，也没理他。

&esp;&esp;阮昊看他和兜兜的背影，心说：以后迟早是我儿子，还怕不知道叫什么。

&esp;&esp;

&esp;&esp;晚上，程教授又失眠了。

&esp;&esp;凌晨两点时从卧室出来，打开门，兜兜正在门外蜷成一团睡着，听到声响，立马坐了起来，还带着迷糊的睡意。

&esp;&esp;程立开了客厅的壁灯，坐到地毯上，又打开旁边矮桌上的台灯。

&esp;&esp;金毛狗跟着坐过来，依偎在程立旁边，静默地陪他。

&esp;&esp;“兜兜。”程立伸手摸它的后颈，金毛狗舒服且温顺地仰头，凑近蹭蹭程立的胳膊。

&esp;&esp;“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自言自语。

&esp;&esp;他和阮昊曾经也养过一只狗。

&esp;&esp;那是高三上学期，六班下午第三节体育课难得没有被数学英语占堂，在学校西侧的足球场上集合，要体能测试。这节课主要录八百米的成绩，所有学生跑完就可以自由活动。

&esp;&esp;在班长和体育委员的带领下，半节课时间录完所有学生的跑步成绩。

&esp;&esp;唐满吆喝着一声，跟裴劲抱着个足球跑过来，一脚射入草地，十来个男生靠石头剪刀布分成两队，按照他们班的江湖规矩，队长分别是阮昊和卓宁远。

&esp;&esp;唐满和另一个男生防守阮昊，眼看着他带球就要越过中场，一副神挡杀神的架势。唐满跟在他后面跑，气喘吁吁的喊：“程立被我们班女生围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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