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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不止只有他们两人,白皎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后,才看清还有几个社会青年或站或蹲地围着他。
他也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这是一节很长的火车隧道,他们在靠近隧道出口的一端,外面的白雪随着微弱的风不断飘进来。
白皎在嘲弄声中不断往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坚实冰冷的墙,他反手一摸,摸到了一片长了青苔的砖。
这种环境让他变得无比恐慌,大脑一阵刺痛,又冒出了一股奇怪的熟悉感,仿佛他曾经也在这样隧道洞里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
海市这样的火车隧道并不多,白皎只记得老城区那边也有这么一个地方,是废弃的隧道,他那次和宋一青许安然悄悄摸摸跟踪白初贺的时候,在出租车上远远看到过一次。
那时出租车司机唠着嗑,说这地方以前可乱的很,什么人都有,不是很太平。
白皎觉得自己的大脑平生第一次变得无比机灵。
“你们带我来是要干什么?”人身安全最重要,“你们是要钱吗,我爸妈有,给我个电话,我可以打给他们。”
面前的男人咂了下舌,“林家那小子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你是真的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啊,小月亮?”
听见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的口中说出,白皎后背蓦地一悚。
男人伸出了手来,白皎下意识地躲过。
“倒是还记得疼呢,我还以为你记吃不记打呢。”男人拉着嗓子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要干什么,不是要钱吗?”白皎后背抵着隧道的砖墙。
“要钱?我要钱干什么?男人不屑一顾,“钱也得有命来花,我都快没命了,还要你这钱?”
白皎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你可是能出席的最后一位证人。”
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回荡在隧道中。
男人这句话的每一词和每一字白皎都能听懂,但合起来,变成了一句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男人掏出了手机,边按边说,“你们这种人就是多事,现在过上好日子了不就行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老生常谈,害得我也要被揪出来。”
白皎很想让他说清楚,但话到嘴边,他的嘴唇却像是被黏住了一样,迟迟不能开口。
这个男人听起来绝非善类,光看刚才那一巴掌,先不要贸然开口惹怒对方才是明智之举。
但白皎本能地觉得让他开不了口的原因不仅于此,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黑漆漆的隧道里,面对着这个男人,他打从心底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就像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恐惧化为了一种大脑发出的指令,让他说不出话,也不敢说话。
“怎么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说的振振有词吗,还挺让我刮目相看的。”男人抽空盯了他一眼,“你小子还挺会骗的,当初连我都以为你成哑巴了,这不是挺能说的吗?”
男人把手机朝白皎甩了过来,扬手的一瞬间,白皎下意识地以为自己要挨打,后背缩了缩,直到手机掉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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