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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第1页）

&esp;&esp;张芬手指揪着被面上的牡丹花样，咬牙道：“她也就只有那张脸罢了。”

&esp;&esp;“有那张脸就够了。”马氏接道，“莫信什么娶妻娶德的鬼话，男人比你想得浅薄多了，最看重的还不就是一张脸？叶家这小丫头是吃亏在亲娘去得早，失人教导，养出了个不好的古怪性子，不爱交际来事，也不大出门，名声没传出去，若不然，她能嫁的岂止是一个白手起家的进士？——你要是能长那么一张脸，娘也不用在这里替你发愁了。”

&esp;&esp;张芬让说得嘴一扁，又要哭了：“我……那我以后不是就矮了那丫头一截？”

&esp;&esp;“这却未必。”

&esp;&esp;马氏一语说得张芬收了泪，凝神盯视她。

&esp;&esp;“名分上是妾，可这里面的门道可不少，你要有手段，莫说和正头娘子平起平坐，就是东风压倒西风，盖过她一头也不是不可能。”马氏胸有成竹地道，“

&esp;&esp;翌日一早。

&esp;&esp;天光微亮，叶明光在晨风里跑向隔壁东院。

&esp;&esp;张推官刚刚洗过脸，听了月朗通传，有点惊讶地微微笑道：“让光哥儿进来吧。”

&esp;&esp;月朗依令出去领人，叶明光随她进来后却转头：“月朗姐姐，我有话想和舅舅说。”

&esp;&esp;看小孩儿办大人事是很有趣的，屋里人都笑了，不但月朗凑趣应了声“好，那婢子先行回避”，连刚给钟氏梳好发髻的风清都放下木梳，笑着出去了。

&esp;&esp;钟氏膝下没有儿子，叶明光重新养回小跨院这几年来，算是弥补了一点她这方面的缺憾，叶明光本身又聪慧懂事，尤其招人疼，钟氏看他很亲近，这时便连她也难得地逗了一句：“那大舅母呢，可需要也出去回避？”

&esp;&esp;叶明光想一想摇头：“不用，我也想告诉大舅母听。”

&esp;&esp;钟氏便笑了，伸手招他过去，揽着他小小的肩膀道：“好了，有什么事？说罢。”

&esp;&esp;张推官也凝目向他，夫妻俩其实都挺好奇，不知这小人有什么秘密还需要屏退左右才能言说。

&esp;&esp;“昨天晚饭时，我和二表哥打闹，不小心踩了苏家哥哥一脚。”叶明光不绕弯子，大大方方地道，“我原想和苏哥哥道歉，但是二舅舅忽然问苏哥哥话，长辈说话，我不敢插言，就没有来得及道歉。后来连着发生了一些事情，我走了神，就忘了这件事，直到后来我回了屋里，快要睡觉时，忽然又想起来了。”

&esp;&esp;张推官和钟氏自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起来其实挺尴尬的，便都由着他笼统过去，钟氏只笑道：“难道是你怕长越以为你不懂礼，想要你舅舅替你去说情？我看长越不是那等腐生性子，你不用担心，今天见了他，再和他说一声就是了，他必不致怪你。”

&esp;&esp;张推官沉吟未语——他对叶明光的脾性看得更深一些，这个外甥虽然襁褓之中失恃失怙，遇事却有一股天生的果敢，些许纷争小事，绝不至于令他要求助长辈。

&esp;&esp;果然听叶明光接着道：“大舅母，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当时就去找苏哥哥了，我想我去得越早，才越显出我的诚意。”

&esp;&esp;钟氏点头赞道：“光哥儿做得对，那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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