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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节（第3页）

&esp;&esp;施黛说：“等查明真凶，就把他们安葬吧。”

&esp;&esp;江白砚不语。

&esp;&esp;入土为安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esp;&esp;只是两年前，当他行至两人墓前，唯见满目狼藉。

&esp;&esp;因叛离之举，江无亦声名狼藉，墓碑被人毁坏大半，写下种种不堪入目的字句。

&esp;&esp;与其让他们留在那处倍受羞辱，不如归家图个清净。

&esp;&esp;“你如果不愿将他们葬在青州，大可带去长安。”

&esp;&esp;施黛想起有人在灭门案后大肆欢庆的事，指腹蜷了蜷：“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今后我们一同去祭拜。”

&esp;&esp;她说罢抬眸，忽而伸手，捧起江白砚的脸。

&esp;&esp;这是个浑然陌生的动作，被她的气息包裹，江白砚滞住呼吸。

&esp;&esp;烛火摇曳，照出少女眼瞳盈盈，如碎水融金。

&esp;&esp;施黛凝视他的眼睛：“别把自己困在这里了。”

&esp;&esp;江白砚这辈子，只为复仇而活。

&esp;&esp;不曾与人靠近，不曾度过上元除夕，连吃到点心，都会露出茫然的表情。

&esp;&esp;好像整段人生里，全是偏执的杀戮。

&esp;&esp;没有甜，日日夜夜充斥腥血的苦。

&esp;&esp;“我爹娘、云声、流霜姐、镇厄司的许多同僚，”施黛用指腹蹭蹭他的脸，“在意你的人，有很多。”

&esp;&esp;江白砚目色沉沉：“你呢？”

&esp;&esp;彼此的视线在半空相触，像千百丝线织成的网，没人退避错开。

&esp;&esp;施黛一笑，眼波流转，好似潋滟的湖：“我喜欢你呀。”

&esp;&esp;她加重语气：“最喜欢你，当然会陪着你。”

&esp;&esp;喜欢。

&esp;&esp;如有一颗水滴坠落，渗进久旱的叶片里，浸润丝丝缕缕每一寸脉络，漫出直入骨髓的战栗。

&esp;&esp;江白砚定定看她许久，略微垂下眼去，用脸颊轻蹭施黛掌心。

&esp;&esp;他道：“好。”

&esp;&esp;

&esp;&esp;施黛的心情于是又变得不错，离开暗室前，甚至与两具骸骨打了招呼。

&esp;&esp;措辞礼貌，语调轻盈，仿佛真真切切在和长辈对话。

&esp;&esp;阿狸：……

&esp;&esp;阿狸对此大为震撼。

&esp;&esp;满地鲜血和骸骨，无论怎么看都是惊悚恐怖故事，施黛凭借一己之力，生生把画风扭转成了探亲见家长。

&esp;&esp;很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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