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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肖宗镜:“单论武学造诣,戴王山确是不世之才。”
&esp;&esp;姜小乙:“那他比得了大人吗?”
&esp;&esp;肖宗镜听了这问话,抿嘴一笑。
&esp;&esp;“这还真不好说。”
&esp;&esp;姜小乙静了片刻,笑嘻嘻道:“不过大人呀,我发现一提到武学你好像就有说不完的话,之前在吕坊也是这样,你还抽空指点了吕圆武功。既然大人如此痴迷武学,又乐于施教,我看您将来若是养老,找个镇子开间武馆该是不错。”
&esp;&esp;阳光落在山间的小石路上,青草被微风吹得轻轻摇摆。周围太静了,只有马蹄踩踏石子的声音,听得久了,几乎催人入眠。肖宗镜垂着眼眸,看着自己的脚步,一下一下,踩在暖阳之中。
&esp;&esp;“开武馆……”他自己想了一会,低声道:“听着不错,若有这个命的话。”
&esp;&esp;“当然有了。”
&esp;&esp;肖宗镜侧起头,看见姜小乙的面孔被阳光照得发亮,几乎蒙上一层光辉。她有所察觉,也转头看他,目光理所当然。
&esp;&esp;“大人?”
&esp;&esp;倒是肖宗镜先避开眼,重新低下头,留下一声浅笑。
&esp;&esp;离了险径,他们重新上马,向北而行,过了半日始见人烟。虹舟山下分布着三四个小村落,正值饭点,炊烟袅袅。姜小乙找了个村民询问天门入口,得知从这里上天门就只有一条路,顺着往上去就是了。
&esp;&esp;这一条道上有许多人,多得超出了姜小乙的想象,她随便打听了一个,这些竟然都是各地赶来上山拜师学艺的。
&esp;&esp;不过说是学艺,姜小乙却能看出来,这其中大有端倪。
&esp;&esp;她和肖宗镜挤在人堆里,小声说:“这些多像是乞讨之人。”
&esp;&esp;肖宗镜点点头。
&esp;&esp;天门在半山腰设了个关卡,有七八个弟子堵在那,一个个筛选。旁边还放着几口大锅,里面都是蒸好的馒头。大概天门也知道来这里的人里多数都不是正经向学的,碰到这类人,问个名字籍贯,给个馒头就了事了。只有少数真心实意来拜山的,他们会做一番记录,然后将人带到后面。
&esp;&esp;他们挑中的大都是孩童,年纪最大的也就十一二岁,看起来干干瘦瘦,穷困潦倒,他们围在一起吃东西。
&esp;&esp;做记录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天门弟子统一的灰白袍子,袖子撸起,嘴叼着一根青草,一脚踩在石头上,在那奋笔疾书。
&esp;&esp;轮到姜小乙和肖宗镜,年轻人刚看一眼便摆手。
&esp;&esp;“去去去,领馒头去吧。”
&esp;&esp;姜小乙未动。
&esp;&esp;年轻人不耐道:“自己挑俩大的,别耽误大伙时间。”
&esp;&esp;姜小乙笑道:“兄弟如何称呼?”
&esp;&esp;年轻人:“我叫吴淞,干嘛?”
&esp;&esp;姜小乙道:“原来是吴兄弟,你误会了,我们不要馒头,我们是真心想来拜师的。”
&esp;&esp;吴淞抬起头来:“拜师?你们这都多大岁数了,现在才想着拜师,晚了点吧?”
&esp;&esp;他尤其瞪了一眼肖宗镜,姜小乙险些没乐出来。
&esp;&esp;肖宗镜倒是好脾气,对吴淞道:“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在下虽年纪大了点,却也是诚心向学的。实不相瞒,在下也曾学了几年武,却一直难窥门路,听闻天门武学超群出众,姚掌门的拳法更是独步天下,所以专程从天京赶来学艺的。”
&esp;&esp;“天京?你们从那么远来的?”吴淞听他这样讲,放下了笔,起身围着肖宗镜转了两圈。“嗯……确实像是练过家子的,你以前都学什么了?”
&esp;&esp;肖宗镜道:“一点拳脚功夫,不值一提。”
&esp;&esp;吴淞捏捏肖宗镜的肩膀,又捏捏他的胳膊,然后拍拍他的后背腰身,像买猪肉般挑肥拣瘦,最后咂咂嘴,道:“这身板好像还行,是个习武之人。不过我们很少要这么大年纪的,能不能收你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们千里迢迢赶来也不容易,先在这边等着,晚点我带你们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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