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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故事 плод1（第3页）

&esp;&esp;“我知道。”

&esp;&esp;阿洄微笑，他知道秦溯之会要他切她最后丢掉的那一只苹果，也知道为什么她丢掉它，更知道她一定会加上这句嘱托。

&esp;&esp;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她。

&esp;&esp;“你最近和那个女孩走得很近，溯之。”

&esp;&esp;薄如蝉翼的红色果皮从银亮的刀刃上滚落，阿洄没有盯着那柄利器，他的眼睛总是望着她。

&esp;&esp;“你很喜欢那个女孩吗？”

&esp;&esp;她似乎思考了一瞬，很快摇了摇头，语气平常：

&esp;&esp;“没有，谈不上喜欢。她和这里的其他人都一样。”

&esp;&esp;“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她的头发？你想要同样的发型吗？那种辫子我也会编。”

&esp;&esp;“不喜欢。”

&esp;&esp;秦溯之这次的回答更为斩钉截铁，她一只手托着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百无聊赖地看着阿洄一点点把苹果切成菱形。

&esp;&esp;阿洄提着的心刚因为她的安静松下来些，面上的笑意才有了几分真切，秦溯之便猛然大胆地朝尖利的刀刃摸来，吓得他马上撇下刀子，惶恐而迅速地抓住她的手：

&esp;&esp;“别碰这个！很危险！”

&esp;&esp;他的急呼甚至变了调子，破音破得像一对坏掉的铜锣，她却依旧平淡无波，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esp;&esp;“哦。”

&esp;&esp;秦溯之站起身来，走到销毁箱旁，系发的丝带不知道何时松脱了，她索性一把将它拽下来，扔进了销毁箱。

&esp;&esp;心有余悸的阿洄不住地向她看去，但她背对着他，阿洄看不到她的神情，思来想去，只好柔声继续刚才的话题：

&esp;&esp;“那你为什么总是看她？你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的发型。溯之，我还以为你想和她做朋友，和她来往……”

&esp;&esp;这番话终于使她有了反应。

&esp;&esp;秦溯之理了理披散在肩头的黑发，慢条斯理地评价：

&esp;&esp;“阿洄，你不够聪明。”

&esp;&esp;她转过头，看到阿洄如坠冰窟般的神情，笑了笑——这个笑容与她脸上的童稚气相驳得厉害。阿洄努力稳住手中的刀，有条不紊地切着苹果。

&esp;&esp;一刀、两刀……

&esp;&esp;艳丽的果实成为素白的菱块。

&esp;&esp;“我不喜欢不够聪明的人。”

&esp;&esp;她抓住他手中的刀，平静地陈述。

&esp;&esp;阿洄倏地睁大了眼睛，任由她夺走那把刀。

&esp;&esp;他慢慢地从料理台后走出来，走向那面高大的镜子。

&esp;&esp;镜子里映出阿洄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带着属于十五六岁少年人的青涩，他看到自己正在颤栗，接着——镜子里又映出她的脸。

&esp;&esp;秦溯之——

&esp;&esp;或许他应该再叫她一声，可阿洄从来没有这种勇气。

&esp;&esp;深埋在身体里的芯片不允许他有，她望过来的那双冰冷冷的眼不允许他有，可能他本身就不曾有——

&esp;&esp;嘀嗒、嘀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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