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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實指望夫妻骨肉同歡暢（第4页）

&esp;&esp;米缸裏抽出手槍，進房。何天寶側身上炕，用身體擋住賈敏的視線，把槍藏在枕

&esp;&esp;頭下面，重新躺倒。

&esp;&esp;賈敏已經躺下了，笑着說：「自個兒快睡啊，別招我。」

&esp;&esp;何天寶含含糊糊地答應了一聲，他躺在那裏，疲憊之極卻睡不着，賈敏靠過

&esp;&esp;來伏在他懷裏跟他說話。

&esp;&esp;「今兒怎麼了？哪邊出事兒了嗎？」

&esp;&esp;「沒有，就是想到馬上就要跟你分開，心裏難過。」

&esp;&esp;「我也是。不過你想再跟昨兒那樣折騰的話，就只能靠自己了，我最多躺這

&esp;&esp;兒扮演不設防的城市，讓我配合那是有心無力。」賈敏壓低了聲音，「我今天就

&esp;&esp;沒怎麼下炕，兩腿中間兒……一走路就疼。」

&esp;&esp;「我也不成了。」何天寶摟過這個溫暖而冰冷、誘惑而危險的女人，撫摸着

&esp;&esp;她的頭發，心如刀絞。

&esp;&esp;過了不知多久，賈敏沉沉睡去，牆上的鍾響起來，何天寶在黑暗中默默地數

&esp;&esp;着，鍾響了十二下。

&esp;&esp;時間已到八月十五。

&esp;&esp;母親的生日。

&esp;&esp;父親的忌日。

&esp;&esp;何天寶一只手伸到枕頭下，想打開保險，1911的彈簧力量大，他的姿勢不

&esp;&esp;方便發力，單手打不開，只好翻身把另一只手也伸進枕頭下面，緩緩扳開保險。

&esp;&esp;賈敏忽然說：「小寶，我要跟你談談。」

&esp;&esp;何天寶驚慌地轉臉望去，母親的臉藏在頭發的暗影裏，只露出一個挺拔的小

&esp;&esp;鼻尖和一點點睫毛，看睫毛的位置，她應該沒有睜眼。

&esp;&esp;「我也有話想跟你說，不過你先說。」

&esp;&esp;「我接近你，是我的組織——就是共產黨特工部門——事先計劃好的。你們

&esp;&esp;調到北平的情報到了華北局之後，我的上級就發現我跟秀兒長得像，想出一個計

&esp;&esp;劃，殺死秀兒，引起日本人對你們的猜疑，然後由我挺身而出，給你解圍。」

&esp;&esp;「你們知道我們的身份？」

&esp;&esp;賈敏點頭：「我不知道細節，只知道軍統中統裏面，都有我們的人。」

&esp;&esp;「即便你們知道我是軍統的人，也不值得費這麼大力氣埋伏個人在我身邊吧？

&esp;&esp;像你說的，南京的情報你們比我都清楚。」

&esp;&esp;「我被派來接近你，不是爲了潛伏在你身邊，是爲了發展你。」

&esp;&esp;「發展我？發展我當共諜？」

&esp;&esp;「我的上級認爲你……」賈敏苦笑一下，「認爲你跟我們有殺父之仇，所以

&esp;&esp;戴笠一定對你特別信任，前途不可限量，我發展你之後，可以在汪僞那邊保護你，

&esp;&esp;幫你立功，戴笠一有機會肯定要提拔你。」

&esp;&esp;「你的上級深謀遠慮。」何天寶一只手還握着槍，問：「你爲什麼告訴我這

&esp;&esp;些？」

&esp;&esp;「我不想再騙你，不想再演戲。」賈敏說，「說實話，之前我跟你上牀，一

&esp;&esp;半是欲望，一半是寂寞。但是後來變成了真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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