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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谁说不是。”

&esp;&esp;……

&esp;&esp;三人停在院门口，漱玉眉心紧锁，低声对澜微道：“你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

&esp;&esp;“那你休息几日，我替你向先生告假。”

&esp;&esp;“嗯。”

&esp;&esp;澜微担心她，不舍得走：“玉玉，我……”

&esp;&esp;宁掩忽而揽住她的肩：“行了，人家不需要你，何必自讨没趣？”

&esp;&esp;漱玉依然对他视若无睹，听到这话也当耳旁风，自顾进门去。

&esp;&esp;“玉玉回来了。”众人涌上前：“好姑娘，可担心死我了。”

&esp;&esp;家里已经收拾干净，地上血迹也擦掉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她脑中茫然恍惚，不知是梦是真。

&esp;&esp;大家劝慰一番，事发突然，当下讨论不出所以然，晚上漱玉宿在隔壁乔婶家，睁着眼睛，一夜到天亮。

&esp;&esp;几日后，官府通知漱玉领回黎娘遗体，街坊们凑钱买板造棺，办了三日丧事，之后送到城外破土埋葬。

&esp;&esp;送完殡，漱玉再没去书院上学。澜微找了她好些天，家中无人，清灰冷灶，比邻亦三缄其口，称不知其去向。

&esp;&esp;“她的东西都还在，”澜微告诉宁掩：“我就在门口等，不信等不到她。”

&esp;&esp;于是从黄昏干坐到夜深，不见人影，直到家中仆人提灯寻来，说老爷夫人已经动怒，要她立刻回去。澜微无法，只好随他们离开。

&esp;&esp;子时过后，凤池街像一片荒凉坟场，凄冷残破，无人问津。瘸腿的野狗消失在深巷拐角，远处传来梆子声，更夫高喊：“平-安-无-事——”

&esp;&esp;就着明亮月光，漱玉形单影只，到家门，直接推开，反正没什么好偷的，整条街都是如此，穷得可以夜不闭户。

&esp;&esp;她径直走向偏房，回自己屋子，先点了灯烛，坐在桌前，刚把荷包解下，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警觉地望向里间床榻，竟看到有个人躺在那儿。

&esp;&esp;漱玉瞬间屏住呼吸，取下头钗紧攥在手中，执灯慢慢走近。

&esp;&esp;那人一腿伸着，一腿扒开，懒散嚣张，漱玉瞧这身形已猜到六七分，烛光照到他的脸，果不其然，是宁掩。

&esp;&esp;睡得还挺香。

&esp;&esp;漱玉面无表情立在床边看着他。

&esp;&esp;从考入县学那日起，。她写得快，搁笔后拿着习作递交上去。

&esp;&esp;谁知经过宁掩，竟不慎将他的砚台碰落在地。

&esp;&esp;正埋头书写的学生们怔住，默不作声望过去。

&esp;&esp;漱玉不明白怎会有人将砚台摆在桌沿，那么靠边的位置。她低头见衣角被蹭上大片墨汁，虽不是新衣，却是她最好的一件，于是当即沉下脸，掏出帕子去擦。

&esp;&esp;宁掩起先没吭声，看她身量纤纤，衣着俭朴，鞋子还缝补过，实在上不得台面。长相也清清淡淡，像这冬日夹在细雨里的雪，又冷，又干净。

&esp;&esp;他念其家贫，又是个女子，心中不想计较。谁知这时却被她瞪了一眼，若没看错，那目光竟带有几分鄙夷，细眉微拧，一眼过后继续擦拭她那件寒酸的袄子。

&esp;&esp;宁掩缓缓往后靠，脸色阴沉，冷声道：“捡起来。”

&esp;&esp;漱玉掀起眼皮，撞入一双漆黑瞳孔，几乎刹那间被他眼里的傲慢和厌恶淹没。

&esp;&esp;周遭众人静静悄悄，大气也不出，屏息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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