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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紧拉着纪禹的手，防备地看着傅寒驹。傅寒驹说：&ldo;我说过，进别人房间要先敲门。&rdo;纪念哼了一声：&ldo;我们又没进去！&rdo;傅寒驹扫了她一眼：&ldo;聪明没用对地方。&rdo;纪念瞪他。纪禹拉了拉纪念，向傅寒驹道歉：&ldo;对不起，我们下次会记得的。&rdo;纪念瞪纪禹。纪禹抓紧纪念的手：&ldo;妈妈说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因为不喜欢别人就不承认。&rdo;纪念安静下来。傅寒驹说：&ldo;说得不错。&rdo;纪念比纪禹聪明，但纪禹比纪念更听得进别人的话，两个孩子虽然还小，却已经显露了各自的不同性格。纪安宁把他们教得很好。不过什么叫&ldo;不能因为不喜欢别人就不承认&rdo;？纪禹小心翼翼地看着傅寒驹，见他还是冷着脸，却没有真的生气，壮着胆子问出了想问的话：&ldo;您会一直对妈妈好吗？&rdo;傅寒驹没有回答，而是带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走回他们的房间。纪念和纪禹手牵着手，对看一眼，黑溜溜的眼睛里都有着迷茫。他们看过别的同学向爸爸撒娇，同学的爸爸都会立刻哄他们说&ldo;那当然&rdo;，然后抱着他们亲来亲去。为什么傅寒驹不回答他们呢？纪念和纪禹在房门前定定地站着，不愿意进去。小孩子有时就是这么奇怪，总固执地想要从大人口里得到一个答案。大人对他们来说是无所不能的，大人说的每一句话他们都会深信不疑，甚至在日后许许多多年的人生里都牢牢地紧记在心。傅寒驹沉吟了一下，学着纪安宁平时的做法半蹲在两个小孩面前，对上他们黑白分明、澄澈漂亮的眼睛。傅寒驹缓缓说：&ldo;我不擅长对人好。&rdo;纪念和纪禹一愣，有些茫然地看着傅寒驹。&ldo;即使是成年人，也有不擅长的东西，&rdo;傅寒驹说，&ldo;大人也不是所有事都会。&rdo;纪禹努力理解着傅寒驹的话：&ldo;就像宋奶奶和姚姨说妈妈以前做菜不好吃，是这样吗？&rdo;傅寒驹一顿，点头。纪禹说：&ldo;可是现在妈妈做菜很好吃了。&rdo;傅寒驹对他对视。纪禹鼓起勇气抓住傅寒驹的手，用满含鼓励的目光看着傅寒驹：&ldo;妈妈说碰到不会的东西也不要害怕，不会可以学的！&rdo;接触到纪禹认真的目光，傅寒驹顿了顿，轻轻回握纪禹的手：&ldo;好。&rdo;纪念瞪着他们抓在一起的手一会儿，蹬蹬蹬地跑回自己房间，用力地关上了门。她靠在门板上用手背擦着眼眶，不让眼泪往下掉。纪禹一点都不笨，纪禹总是比她讨人喜欢，要是她是大人，她也会更喜欢纪禹。纪念擦红了眼睛，门板后突然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纪禹低低的声音也从外面响了起来：&ldo;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rdo;纪念吸了吸鼻子：&ldo;别吵，我要睡觉了！&rdo;纪禹继续喊：&ldo;姐姐姐姐姐姐……&rdo;纪念生气地打开门。纪禹偷偷摸摸地抱着枕头站在外面，见纪念开门后跑了进去，手脚并用地爬上纪念的床：&ldo;姐姐我睡不着，我们今晚一起睡好不好，我们偷偷地，不让宋奶奶和妈妈她们知道。&rdo;纪念闷不吭声地爬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纪禹铺好自己的枕头，挨着纪念躺下，见纪念背对着自己躺着，不由靠了过去，毛茸茸的小脑袋在纪念身上拱了拱。纪念不高兴，转过身瞪着纪禹：&ldo;你蹭来蹭去做什么！&rdo;纪禹抱住纪念，脑袋继续蹭来蹭去：&ldo;我最喜欢姐姐了。&rdo;他声音软软的，像他们小时候常吃的面糊糊，有点黏糊，&ldo;姐姐最好了。&rdo;纪念瞪他：&ldo;睡觉！&rdo;纪禹乖乖闭上眼睛。等感觉纪念又要挣开他的怀抱，翻身背对着他睡，纪禹又小声开口：&ldo;姐姐最好最好了，我最喜欢最喜欢姐姐了。&rdo;纪念翻身翻到一半，转了回来，瞪着又继续闭上眼装睡的纪禹。傻弟弟！以为多说两遍她就会信吗！她才不会傻傻地相信呢！纪念鼻子还是酸酸的，嘴角和眼睛却忍不住弯了起来，没再转身背对着纪禹，而是和纪禹脑袋挨着脑袋，齐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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