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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
聂克斯差点摔倒在地上,所幸找回平衡,安全着陆转身看着还坐在椅子上一头雾水的法汇。“是法术中的那滴血,”她向他解释道,“木材杰克认为银甲闪闪的看法是不对的,因为那滴血让暮暮成为我真正的母亲。就在刚才,你说银甲是错的,而木材杰克是对的。”
聂克斯又笑了起来,又开始了蹦跶,“我是暮暮真正的女儿,而不是她的养女。这让一起都好起来,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是暮暮真正的女儿,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不想继续当我的女王,也可以说明为什么我也喜欢看书,这样说明都说通了--”
“你刚才真的有问过我关于血的事吗?”法汇打断她,就好像没有听见后者的欢呼,“赛拉斯蒂娅公主和棱堡(BastionYorsettes)他们都对于法术背后的体系太过执着了。通过魔法复活一只小马的念头让公主担忧,而让棱堡垂涎,他对于这块领域痴迷太深,也难怪他一直没有结婚,他早就迎娶了“自己的事业”作为新娘。”
“又跑题了,我这马真不适合说事。”
法汇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天花板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希望能找点喝的。但蹄边并没有果汁或是水。他的目光重新回到聂克斯身上,接下去说道:“但当赛拉斯蒂娅公主和棱堡从我这儿得知真相后无不失望。那个魔法,就是创造你的魔法,并不能算是复活。我并没有真正的创造生命,我只是将那些被谐律精华撕碎的拼了回去,就像是在玩拼图游戏。”
“你知道的,谐律从不会毁灭任何事物。因此,噩梦之月并没有被消灭,她只是被剥离,被谐律从露娜的身上剥下,就像…额就像把香蕉的皮剥下,里面的依然完好还可以吃。你应该吃过吧?我自己并不喜欢,不喜欢那种口感,但我听说赛拉斯蒂娅公主拿它们当早饭,她把它们切碎加到自己的麦片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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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汇笑了笑给炉火添上一块柴,随着木材的加入溅起一簇火花。“想象一个公主吃麦片粥当早饭。御厨们一定习惯了她随时可能要上一碗拌了香蕉的干草薄饼。”
“那么仪式中的那滴血是用来干嘛的?”聂克斯问他。
法汇沉默着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听到了聂克斯的疑问,随即又看向墙上的挂画,上面画着连自己都认不出的自己。“当谐律精华剥离噩梦之月时,她们都留在了碎片之中。在这些碎片中我发现了复活这位母马所要的一切。我找到了感情,找到了记忆,那些点点滴滴……从露娜内心最黑暗的地方诞生一切,是这些让嫉妒诞生并给予她去篡夺王位的勇气与野心。”
这时他看向聂克斯,“毕竟,不光是谐律精华会在剥离沉积了一千年的黑暗力量时出错。你不可能将一只小马身上的东西分离的正合你意。这让我想起有次我去理发,而理发师因为要赶火车——”
“但既然你已经有你要的一切,那你为何还要绑架暮暮?”在法汇又一次转移话题前打断他。
“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法汇承认,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地下地走到炉火旁,用魔力拿起火钳,漫无目的地戳弄着炉中的炭火。
“我告诉其他的夜之子这会给我们新的女王,而我敢担保我能用鲜血打破谐律精华对噩梦之月的封印。我做了许多允诺也多次宣扬我的理论。“
“但却一一失败。”
法汇自嘲着摆弄面前的灰烬,慢慢地摆出暮光魔法元素的符号。“我太天真了,谐律和它们的魔力不同于世间任何一种体系,想要在它们的控制下释放噩梦之月是痴马做梦。就像让从未见过水的小马去建设大坝抵御洪水。所以,我在想是否有小马能解开谐律背后的魔力。”
“不过那只小马并不是我。”
聂克斯鼓起勇气走近法汇,怀疑他还是有所隐瞒,“那最后那滴血干了什么?”
“尽管它不能给你自由,但能作为一个象征。毕竟,你不能说这不带有戏剧性。噩梦之月从她的仇敌的鲜血中重生。这可以载入史册,你想,一千年之后我们子民会传颂在他们黑暗女王的传说,在夜之子心目中,我们的女王是涅盘的黑羽凤凰。”
“法汇,那滴血是干什么的?”聂克斯重复道,向他逼近直到已经靠到椅子旁,“你说到现在讲的都是它应该有什么用或是说你想有什么用,但我要知道你究竟干了什么?”
沉默一会儿,法汇把火钳放回原处,目光注视着散乱在桌上的书,“你确定你不想再知道些别的法术的起源?斑马的巫术可是非常精彩的。”
“法汇,血是干什么用的?”
“那那些法术的形态有兴趣吗?就像你在魔咒中用的咒语。”他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翻开,说,“你看这个圆环——”
“法汇!你说不说?!”
法汇把书放回书架,深深地叹了口气,面向聂克斯。这也是聂克斯进来后他第一眼正视她。
“血,是当做食物。”
聂克斯一面摇着头,一面思考着,她一时半会还无法明白法汇的意思,“血怎么会成为食物?”
“额,也许‘食物’不能很好的形容,”法汇向他的椅子走去,“但这就是它的作用,那血是一种媒介,需要一小片生命的碎片让你的心脏跳动,它在魔力让你能够独立生存前维持你的生命。”
“银甲闪闪的错误是必然的,但木材杰克的话也不正确。你…”法汇停顿了下,竭力遏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你身上也没有暮光闪闪的血液,也没有丝毫联系。你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她的父母不是你真正的爷爷奶奶,而银甲也不是你真正的舅舅。”
“你,和暮光闪闪的关系不比一只叮了她一口的蚊子多。”
就像易碎的玻璃,聂克斯心中的希望破碎化作点点蝴蝶飞逝,只留下伤痛的创痕。“不!木材杰克说了…”
“他对魔法一无所知。”法汇重重的压在他的椅子上,“都是因为他,让你思想一开始被这种错误的想法占据。”
“但这本能改变这一切。银甲闪闪不会再害怕我,没有小马会害怕我。”聂克斯瘫倒在地上,抹着眼睛以阻止泪水的涌出,“我只是想成为她的女儿,我想要的不过是这个而已。为何没有马能理解?我不想伤害或是恐吓某只小马。我只想和暮暮呆在她的图书馆里和我的朋友在一起玩。”
“当然,你不是唯一希望这一切改变的小马!”法汇插话道,他推开桌上堆着的空瓶,发出一串叮当声,“我唯一希望的是这些都不曾发生。我希望我没有欺骗赛拉斯蒂娅公主,更没把你从暮光身边夺走。我甚至恨赛拉斯蒂娅公主把那些碎片交给我研究,不然我也不会成为个背叛者,我希望,那些碎片,噩梦之月,还有带来这混乱的所有,都……”
法汇深吸一口气,把空瓶重重地摔在桌上,整只马也撞击在身下的椅子,吼道:“都给我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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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就滚,”听到这里聂克斯已经抑制不住泪水,成河般从她脸颊上淌下,她勉强站起身,瞪着法汇,“你就和银甲一样是个坏蛋,你们都希望我滚,就像过去的噩梦。但我不想离开,我知道我曾经很坏,但我现在也不想离开,我就是想和暮暮在一起,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没伤害过马,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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