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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卻不知兇和吉誰赴幽冥（第2页）

&esp;&esp;李曉瀅說：「我已經想辦法調去滿洲了。」

&esp;&esp;「爲什麼？」

&esp;&esp;「你根本就是要天皇特使的路線圖——別騙我，我好歹也是特務。」她那個

&esp;&esp;「也」字咬得特別重。

&esp;&esp;何天寶無奈地微笑，雙眼盯着李曉瀅。

&esp;&esp;李曉瀅眼圈一紅，顫聲說：「你保重……也許戰爭會結束。」

&esp;&esp;說完她轉身走了，藍色大褂裹着小小的身軀。

&esp;&esp;何天寶忽然說：「等等。」

&esp;&esp;李曉瀅站住，

&esp;&esp;何天寶從脖子上摘下一顆玉墜，遞給她，說：「這是我小時候我姑姑送的，

&esp;&esp;是只猴子，我屬猴兒——我很喜歡，等戰爭結束，我一定會找到你，跟你討還的。」

&esp;&esp;李曉瀅攥住那玉墜，笑了：「好，我會看好你這只猴子。」

&esp;&esp;何天寶站在東安市場門口，看着那件藍色褂子消失在北平鬧市千千萬萬黑的

&esp;&esp;灰的藍的褂子中間。

&esp;&esp;他在太陽底下站了很久，在心裏埋怨自己頭腦一熱又幹蠢事：明明是場只有

&esp;&esp;利用和肉欲的逢場作戲，怎麼會莫名其妙地陷進去？而且這場戰爭誰知道要打多

&esp;&esp;久，即使真的有天打完了，自己又去哪裏找她呢？兩人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真名。

&esp;&esp;何天寶回到住處，賈敏正一個人坐在院裏聽着收音機，忽然走過來抱住他，

&esp;&esp;把頭埋在他胸口，臉色緋紅，帶着酒氣。

&esp;&esp;「吃飯了嗎？」何天寶看院子裏的石桌，石桌上擺着錫酒壺和兩個盤子，都

&esp;&esp;是些花生米羊頭肉之類的。

&esp;&esp;「在大酒缸買了點兒。」賈敏不好意思地笑，又柔聲說：「我被你慣壞了。

&esp;&esp;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esp;&esp;「我喜歡，嬌妻嬌妻，不嬌慣怎麼叫嬌妻？」何天寶撫摸着她頭發，輕輕吻

&esp;&esp;她臉頰。

&esp;&esp;賈敏吃吃笑，用嘴脣尋覓他的嘴脣。

&esp;&esp;熱吻片刻之後，何天寶說：「今天你生日，我帶你去看電影吧。」

&esp;&esp;兩人開車到芮克（rex），趕上一場《白雪公主》，何天寶從前看過，賈敏

&esp;&esp;第一次看這樣的動畫長片，笑得前仰後合。何天寶不看銀幕，看身邊的女人，黑

&esp;&esp;暗的放映廳裏，銀幕的光反射到她畫了濃妝、大笑着的臉上，又蒼老又天真。

&esp;&esp;看完電影回來，何天寶提議去集賢球房打兩局臺球，賈敏欣然迎戰。集賢球

&esp;&esp;房堪稱賈敏的主場，那裏的記分員都是年輕姑娘，難得看到有女性打臺球打得這

&esp;&esp;麼好，何天寶又隨和沒架子。所以，只要何家「夫婦」去打球，沒有客人的記分

&esp;&esp;員就都圍上來給賈敏加油看球路，所以結果還是何天寶慘敗。

&esp;&esp;「你輸點兒什麼給我？」賈敏得意洋洋地拄着球杆，威風八面。

&esp;&esp;「我做東，請你吃飯。」

&esp;&esp;賈敏搖頭：「哪兒有那麼便宜?」她單手持杆，仿佛將軍一樣遙指何天寶，

&esp;&esp;說：「罰你想個新花樣出來。」

&esp;&esp;「我想想……有了……」何天寶取出塊手帕，走進賈敏，說：「我還真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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