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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人我饮酒醉（第3页）

&esp;&esp;“桃花酒酿好了。”师无渡拎着个酒坛子进来，里面是他们俩春天摘的桃花酿成的酒。

&esp;&esp;“青玄说的法子竟然真的能成。”裴茗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是浊酒，酒糟没有滤干净。

&esp;&esp;他陪师无渡濯缨隐居已有二三年，师无渡上表卸任回乡，裴茗亦还了虎符。

&esp;&esp;“真不做官了？”

&esp;&esp;“如今天下河晏海清，百姓和乐，何必入那朝堂腥风血雨，寒窗苦读满口圣贤，反倒成了祸害苍生的奸佞。”

&esp;&esp;“那我陪你一起归隐了就是，边关无战事，空守着个名头府内赋闲也是无趣。”

&esp;&esp;“师无渡，旁边镇子新来了个班子唱曲，去看看吗？”他们的生活平静了很久，师无渡弹琴焚香，裴茗就猎狐舞剑，师无渡酿酒栽竹，裴茗就锄地种田。

&esp;&esp;“行啊。”师无渡在他怀里翻了个身，“之前太忙了一直没空去。”

&esp;&esp;“可是比京城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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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裴茗立在三个棺椁旁，数重梦境中他已经晕头转向，说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esp;&esp;“我是谁。”他摸着棺椁问自己。

&esp;&esp;“明光…”“裴兄…”“老裴…”“裴郎…”“裴将军…”“北方武神…”“将军折剑…”

&esp;&esp;无数的声音淹没他，如鬼魅一般缠绕他，撕扯他，逼迫他打开记忆深处的闸门，他握紧手中宝剑。

&esp;&esp;“我是…裴茗，亦是明光。”

&esp;&esp;天旋地转，视线模糊再聚焦已是昏暗水牢，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个人。他甩了甩昏沉的头，地牢里多了疯人，镣铐，玄衣鬼王，和白衣身影。

&esp;&esp;“我命由我，不由天！”

&esp;&esp;如同万蚁噬咬他的心尖，裴茗头痛欲裂，单膝跪地，再睁眼只有一具无头尸体，狰狞的黑血吞噬了云水纹。

&esp;&esp;“人上为神，也不能幸免啊，水师兄。”

&esp;&esp;水神官立在水龙之上，仍旧是熟悉的睥睨神情。他说：“裴兄，那就有缘再见了。”

&esp;&esp;“水师兄！”

&esp;&esp;“师无渡！”

&esp;&esp;东海大浪复起，随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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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天还没亮，冷汗打湿睡衣又粘在身上，裴茗还没从过于真实的梦境里缓过来，床那半边空着，单窝着只白猫。

&esp;&esp;呦呵。猫占渡窝。

&esp;&esp;裴茗去够床头柜上手机，顺手撸了撸白猫，毛茸茸大尾巴在床单上扫来扫去，烦他得很，喵呜一口，只留下两个浅浅的牙印。

&esp;&esp;和他主子一个样，佯凶。

&esp;&esp;“下飞机了。”是凌晨三点多的消息。

&esp;&esp;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裴茗揉了揉鸡窝头，现在才刚四点。

&esp;&esp;猫不堪其手蹦下床，四只爪子倒腾得像小马达，冲着门口喵呜喵呜。

&esp;&esp;猫的听觉比裴大傻灵敏多了，行李箱轮子滚动的声音，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

&esp;&esp;“我梦见了一百个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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