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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给自己倒了一碗,江朔走出去,回到沙发上坐好。
晚上,江朔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
陆邵坤到底给他喂了什么?
这样的生活让他感到无比绝望,他既恐惧又愤恨,却只能装毫不知情,否则谁知道那个疯子又会做出什么更加变态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江朔瞪着窗外透进的月色始终毫无困意,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江朔知道那是陆邵坤,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将脸埋进枕头里装睡。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陆邵坤走进来,像是回到自己房间般稀松平常,随手打开灯,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然后掀开被子侧身躺了进去。
江朔竭尽全力放松身体,紧接着,他感到陆邵坤凑过来,先是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用指尖在他鼻梁上轻轻刮了几下。
最早出来拍戏那段时间,江朔辗转无数剧组,演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尸体,装睡的本事让陆邵坤没有起任何疑心,似乎是确认他睡熟了,陆邵坤又从床上下去,房间里一阵窸窣响动过后,身后的床榻陷下去,陆邵坤坐在那里,轻手轻脚将他摆成趴着的姿势,慢慢掀开了他的上衣。
他想干什么?
江朔瞬间警惕起来,然而下一秒,后背上突然一凉,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散开来。
江朔顿时愣住了。
陆邵坤竟然在帮他抹祛疤膏。
和江朔自己抹不同,他抹得很仔细,用指尖沾一点抹一点,抹完全背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后,然后陆邵坤再次下床,把祛疤膏放回到原位,回到床上后用两只手扶着江朔的腰,耐心等药膏渗透。
“好像淡了点。”江朔听到陆邵坤自言自语。
江朔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卧室的墙上,暖黄色的光晕圈出他枯坐的身影。
药膏完全渗透后,陆邵坤小心翼翼放下江朔的上衣,侧身躺下,将人翻个身,低头亲吻他的嘴唇。
落在唇上的温热轻柔不已,一只手掌抚摸着他的脸,将他的头发温柔地拨到耳后,陆邵坤啄吻他的唇,他的鼻尖,江朔听见他轻笑着低声喊他宝贝。
均匀的呼吸落在脸上,带着江朔熟悉的淡淡薄荷香,陆邵坤其实真的习惯了一件东西便几乎不会再换,这款牙膏,江朔三年里闻到的一直是这个味道。
除了亲吻,陆邵坤还会低头闻他身上的味道,将脸贴在颈窝里,深吸一口气,然后用指腹揉捏他饱满的耳垂。
为了拍戏,两年前江朔在上面打了几个耳孔,刚打完那天,他带着耳钉回家,两个耳垂肿得像两个灯泡,碰一下都龇牙咧嘴地疼,被下班回家的陆邵坤看到,当场皱眉呵斥了几句。
当时江朔以为他是不喜欢,战战兢兢地哄了好半天,才总算保住了刚打的耳洞。
现在陆邵坤依然不喜欢,捏着里面长好的肉疙瘩,恨不得用手指把它们全都抚平。
陆邵坤低头亲了亲那处,把毫无知觉的江朔沉默地抱进怀里。
江朔慢慢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黑暗中一双瞳孔却亮得出奇,闪烁着细微的光。
耳边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滚烫的湿润贴着他的脖子不断渗进睡衣,片刻后化作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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